“我知道。” 傅燃垂下眼睑,说。 “是,”岑年看着他,勉强笑了笑,小声问,“是从什么童话书、旅游手册上看的吗?” 事到临头,反而是岑年抱有一丝侥幸。 说不定、说不定—— “不是。”傅燃顿了顿,说,“是以前我自己说的。” “……” 岑年沉默。 他脸上的一切表情渐渐消失了。 傅燃俯下身,他看见了岑年手腕上的些许淤青,想把他抱起来。 岑年推开了他。 事发突然,傅燃还穿着录节目时裁剪得体的西装、没来得及换衣服。一向成熟稳重的男人,被这么轻轻一推,却好像被人凭空扇了一巴掌,他有些茫然,手足无措地看着岑年。 岑年维持一个姿势久了,供血不太足。刚站起来,就晃了晃,差点摔倒。 傅燃抿了抿唇,上前两步,想抱起他、至少扶一扶。 但当傅燃靠近时,岑年却疲倦地说 “别过来。” “岑年,别——”像以前许多次一眼,傅燃下意识地想说‘别任性’。 “听不懂吗?”岑年面无表情,低声说,“滚。” 傅燃浑身一僵。 ……岑年知道了。 上午还凑在耳边戏弄他、软着嗓子讨要一个承诺的小朋友,此时看他的眼神,乏味而倦怠,像是对他厌烦失望极了。 门外,节目组的人、助理、警察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两人发生了什么。 岑年一个人扶着墙,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方莉莉就等在门外,见岑年出来,把衣服披在了他肩上。 自始至终,岑年没再看傅燃一眼。 在他即将要走出器材室时,傅燃在岑年身后、低声问 “岑年。” 岑年没回头,接着往前走。 “你,”傅燃哑声问,“你明天有空吗?” ——如果你愿意,我们明天就可以登记结婚。 ——一直算数。 岑年的脚步顿了顿。 周围一群人鸦雀无声,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一脸惊疑地看着两个人。 过了半晌,岑年笑了笑,声音里带着些嘲弄 “没空。” “以后也不会有空了。” 说完这句,他在方莉莉的搀扶下上了车。 车很快开走,消失在了傅燃的视线范围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