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琳手中的枪脱手而出,她吃痛地尖叫了一声。 而她手中的枪落入傅燃手里,傅燃一手接过枪,锁着于琳的脖子,迈了两步把岑年护在身后。同时,匕首从他袖口里滑了出来,傅燃冷漠地看着于琳,问: “血清在哪里?” “你想得美。”于琳咬牙切齿道,“大不了你杀了我!” 傅燃温和地笑了起来:“我当然不会杀了你。” 匕首轻轻比对着于琳腹部的某个位置,傅燃低声说: “你知道吗?这里是肝脏,被刀扎到时最痛的部位。” 他的语气就像在路上与人随意闲聊天气,放松而平稳: “这一刀下去,你的肝脏破裂了,”傅燃低声说,“但你不会立即死去,你会在痛苦中挣扎着、看着你周围的人,发现没有任何人为你的死亡而感到痛心。等到最后一口气吸不上了,带着痛苦与孤独——” 于琳浑身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抵在腹部的匕首轻轻转了转,向前一分。 “在,”于琳咬着牙,哑声说,“在我包里。” “谢谢。”傅燃彬彬有礼道。 说罢,他手上施力,匕首扎下。 于琳猝然睁大眼睛,痛苦地脸都扭曲了:“你、你……” “我什么时候说过,”傅燃站起身,从她包里的暗格中翻出了血清,“给了血清,就会放过你?” 傅燃笑了笑,把仍在昏迷中的少年抱在怀里,居高临下地觑着她: “我睚眦必报。” . 岑年做了个梦。 这个梦混乱极了。一会儿是在冰天雪地里独自跋涉,寒风从骨头缝隙里吹过,他克制不住地发抖。一会儿又到了某部老港剧里,身边的人都说着他听不懂的话,穿着黑风衣的警察拿着手枪闯进来…… 然后,傅燃出现在了这个梦里。 傅燃穿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没系,站在窗前,温柔而认真地看着他。 他身后是逐渐停息的暴风雨,天边亮起了风雨过后、慢慢闪烁起来的星辰。傅燃认真地看着他,说: “我爱你。” 即使是在梦里,岑年也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停顿的那个节拍。 说高兴,倒也不全是。那种感觉复杂极了,心脏像是被泡进了夹着点蜜糖的苦药里,苦涩与喜悦交织着上涌。 他看向傅燃,想再看清楚点,却看见—— 傅燃手中拿着一把枪,那把枪指向自己的太阳穴。 傅燃闭上眼睛,唇边还带着温柔的笑容。 他缓缓扣下扳机。 “——不!” 岑年喘着粗气,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消毒水味儿钻进鼻子里。 “怎么了?” 熟悉的嗓音就在耳边响起。傅燃坐在床边,正在削苹果,见岑年醒了,俯身过来探了探他额头,问: “做噩梦了?” “没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