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我错了,我道歉。” 他刚刚耀武扬威的得意劲儿都没了,蔫头蔫脑的,像是被大雨打湿了皮毛的猫咪。 傅燃又看了他半晌,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后退了半步。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傅燃转过身,他的声音带着些疲惫,“我先换个衣服,一会儿我们谈谈。” 傅燃衣服上还泼着香槟,偏甜腻的酒味儿一点点透出了,把气氛烘托地有些奇怪。 “好。” 岑年坐在沙发上。 他坐的没个正形,半躺着,拿起飞镖,心不在焉地往墙上的靶子扔了扔。 他一时没搞清楚,怎么从他试探傅燃,变成了傅燃对他的训话? 不是,傅燃是他爸还是他妈,就有资格这么训他?! 岑年回过味来,后知后觉地想反驳,但刚刚那场争吵已经结束了。 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不过,说起来…… 岑年的眼神往边上移了移。 游轮的客房布局与酒店相同,洗手间也与酒店的洗手间一样,为了视野开阔,是全透明的。 傅燃背对着他,正伸手解扣子。刚刚侍者送来的新衬衫在一边搭着。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傅燃没开灯,整个房间里都没开灯,皎洁的月色在他赤裸的背上镀了一层淡银色。傅燃有运动的习惯,身材自然是很好的,从肩膀到腰腹线条分明有力,并不夸张,但看着十分性感,去当模特完全没问题。 然而,傅燃拍的杂志硬照却都是规规整整,一点也不出格。尺度最大的一张,恐怕就是给意大利某西装品牌代言,没系领带,解了两粒扣子。 岑年的眼神肆意而不加掩饰,从傅燃的后颈描摹到腰侧。 同时,他一手拾起一枚飞镖,看也不看,随手一掷—— 正中靶心。 傅燃扣好最后一颗扣子,转过身。他一看岑年的眼神,就知道这小孩儿又在想些什么。 傅燃有些哭笑不得,他推开门,刚想说点什么。 “叮咚。” 玄关处传来按门铃的声音。 岑年与傅燃对视一眼,表情都不大好。 这个点,晚宴快要开始了,谁会单独来一个客人房间敲门? 傅燃没去开门,而是扬声道 “抱歉,我在换衣服,不太方便。” 门外的人的声音被扩音器放大,传了过来 “十分对不起,打扰您了。”似乎是个工作人员,“傅先生有没有见到一个——脸上有道疤痕的人?” 对方顿了顿,接着说 “我们a区域的领班反应,他的感应磁卡被人偷了,作案人是个脸上有道很长的疤痕的男孩子。” “……” 与此同时,后厨。 “克里斯先生,”领班气急败坏地踱着步,“我再问一遍,那个叫安迪的亚裔男孩去了哪儿?!” 主厨表情一丝不乱,他一边用小刀雕刻着装饰用的萝卜花,一边心不在焉地反问“有这个人吗?!” “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