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个叛逆的小孩儿,怎么过的这么窝囊。”丁芙嘟囔道。 窝囊。 岑年一怔,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她。 “……”半晌后,岑年垂下眼睑,摸摸鼻子,“姐姐,你这就过分了吧?” “那走不走?”丁芙问。 “走呗。”他漫不经心地说。 “怎么走?”丁芙问。 “开车。” 两人对视一眼,走到路边,各自开了一辆共享单车。 他们沿着S市弯弯曲曲的小公路一路往上骑,傍晚的风温柔地吹着。从拍戏的地点进城区有很大一段下坡,而就在进入下坡的前一秒,丁芙挑着半边眉,问他: “你敢不敢放手?” 岑年扯了扯单边嘴角: “有什么不敢?” 他们一起放开了手,在那长长的、曲折的下坡路上,两辆单车像是纸飞机,弯弯曲曲地没入坡底的车流里。 当风呼啸着急促地从耳边略过,岑年从那股几近飞翔的失控感中,尝到了点莫名的感觉。 他看着丁芙,一瞬间觉得,这女人有点帅。 小城的市中心,有许多小巷。丁芙是本地人,对周边熟的很,她一会儿同卖红薯的小贩攀谈,一会儿在拐角处喂一喂流浪猫,在路过某家奢侈品店时,她还能把共享单车往旁边一停,抬头挺胸地走进去试穿那些她十年工资都买不起的衣服。 明明没什么钱,她却过得自由极了。 他们在路边摊搓了一顿,撸串。 “这东西,”岑年看着泛着油光的烤串,“不健康吧?” “你不吃?给我。”丁芙作势要来拿。 岑年的手一收,挑眉:“谁说我不吃?” 他们吃着两块钱一串的烤串,喝着廉价啤酒,而岑年竟然从这种不健康中,找到了点久违的快乐。 拍完戏不回酒店、骑车时在下坡放手、吃路边摊、喝冰啤酒…… 这些,傅燃一定不会喜欢。 他甚至能想到傅燃的表情。他一定是蹙着眉,不赞成地看着他,说:“岑年,别任性。” 去他的别任性。 甚至,只要想到傅燃看见这些时的表情,岑年心中就涌上些恶劣的快意。 “干。” 两人举着酒瓶一碰杯。 “你喜欢的人,”丁芙晃了晃酒瓶,“是个正经人?” 岑年一边把吃完的竹签摆起来,搭成一个小房子,一边心不在焉的说: “是。” “一切正经都是假正经。”丁芙信誓旦旦道,“去,今晚就睡了她。” “……” 岑年往竹签房子上加竹签的手一顿,啼笑皆非:“有点过了吧?” 丁芙摇了摇头,晃着食指道:“对这种人,你越迎合,他们越高傲。像我那个垃圾前任,老娘在外面累死累活,他不仅劈腿,劈完了还回来找我要钱。” “嘁。”丁芙灌了口啤酒,“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