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仔细听也能听到中央空调发出的嗡鸣,但总的还是寂静的,静得有种天地间只我一人的错觉,情绪也低落起来。 迷迷糊糊又睡了不知多久,再醒来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我头重脚轻跑到门边,从猫眼往外望,只见有抹高大的身影脸上戴着一次性口罩,露出浓丽的眉眼,手里拎着一袋东西站在门口。我花了两秒,才意识到那是席宗鹤。 我打开门露出小半张脸:“你怎么回来了?”这样的日子,不是应该high到凌晨吗? “想回来就回来了。”他一掌拍在门上,强行推开了门。 我咳嗽起来,看他要往里面走,提醒他:“我得的是流感,你小心被传染。” 他回头看我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脸:“所以我戴着口罩。”他在沙发上坐下,将手里的袋子放到茶几上,“我给你带了素粥,你吃点吧。” 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稀奇不已,坐到一旁打开袋子一看,香气扑鼻而来,还真是满满一碗山药玉米粥。 “你是特地给我带的吗?” 粥有些烫,我吃得很慢。山药和玉米甜糯可口,米也有种特殊的清香,给予一天没什么食物落袋的肠胃以最好的慰藉。 “你非得问的这么清楚吗?有的吃就不错了。”他环臂靠在沙发上,姿态放松。 我厚着脸皮笑道:“你不否认,就是特地给我带的了。” 他嘴的位置动了动,我猜他是笑了,只不知道是哪种笑。 我吹着粥,他打开电视看起来,无意中定在了江暮的一档节目上。这是一档选秀类的节目,江暮在其中担任导师。节目主旨就是脍炙人口,博大众一笑,没什么技术含量,就连晋级名单,都是精挑细选而出。 席宗鹤看着看着,眉心渐锁,忽然很生气地换了台。 “什么东西。” 我小心观察他的脸色:“近两年他参加了许多这样的综艺节目,虽然大家都知道是做戏,但这的确是增加曝光度的一种好方法。” 席宗鹤掀起眼皮看我:“哗众取宠罢了,好什么?” 我一下噤声,乖乖吃粥。 他一直很排斥这种选秀节目,认为演员的本质工作便是演好戏,他们又不是选角导演,哪有资格去评价别人的好坏。没失忆前,他就看不上江暮参加这些综艺,想不到失忆后,还是看不上。果然,有些东西无论记忆再怎么消失,都是共通的。 窗外再次燃起了烟火,一朵朵接连绽放,将黑夜都染成了白昼。 我放下碗跑过去看,刚要开窗,手腕便被身后赶来的席宗鹤握住了。 “别靠这么近。”他将我拉离了窗边,只让我站在一米外,隔着玻璃窗看。 我心中一动,抬头看他:“你不是怕它炸到我吧?” 席宗鹤垂眼看着我,睫毛浓密纤长,彷如雀鸟的尾羽。屋外烟火每每炸开一朵,便在他睫毛上形成绚丽的色彩。叫人目眩神迷。 他不说话,却要比说任何话都来得撩人。 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因为过节,他就打定主意要对我好一点? 我缓缓靠过去,一点点拉近彼此的距离,最终隔着口罩吻在了他的唇上。 比这更深入更火热的吻我们不知道有过多少,可我总觉得远没有今天这个清清淡淡的吻来得亲密。 可能还是因为氛围吧,轻触即止的吻,现在中学生都不带这样纯情了。吃过大鱼大肉偶尔来碟青菜萝卜,就会感觉格外爽口称心。 “顾棠,我……”他刚要开口说什么,门外走廊突然响起吵闹的人声,像是一对男女正在放肆大笑。 席宗鹤听了一会儿,抬腿快步往外走。我听着那男的声音有些像江暮,女声也很耳熟,便也跟了过去。 一打开门,席宗鹤就定在了那里,视线看着一个方向,神色不明。 那两个嬉笑的声音更清楚地传了进来,像一对肆无忌惮的情侣,喝得醉醺醺,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