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踏进男厕所的门,就见着席宗鹤站在小便池前,他听到动静,侧脸看了我一眼。我瞬间有些尴尬,但也不好就这么退出去,只好走到与他隔着两个池的小便池前,开始放水。 “你的戏份过两天是不是就拍完了?” 我手一抖,差点尿到鞋上。 “咳,是啊。”我本来就是台词不多的男配,等到上映,能有十五分钟的戏份,我都已经谢天谢地了。 这部戏,说到底还是以席宗鹤与江暮为主展开的故事,就连骆莲,说得好听点占了个女主的名头,其实也不过是个花瓶角色。 我尿完了,正要拉拉链,忽地感到后颈压上来一股气息。 “你是先走,还是等我一起回去?”他说话间,呼吸全都吹在我的脖颈以及耳廓上。 我小小战栗了下,汗毛都要竖起来。他靠得实在太近,几乎贴在了我的后背上。 要不是他没有什么更近一步的动作和言语,我简直要以为他是想在厕所跟我来一炮了。 “你想我等你吗?”我转过身,鼻尖对着他的下巴。 他似乎垂眼看了我片刻,我以为他要吻我,他却只是退了半步,转身往外走去。 “不用,你先走。” 我抿了抿唇,有些厌烦他这样暧昧又若即若离的态度。 快走几步,我挡在他身前,扯出一抹柔情蜜意的笑来:“还是我等你吧,我看这几天天不好,像要下雨的样子,你腿可能要痛,我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呢。” 席宗鹤不在意道:“也不一定需要你,我有方晓敏在。” 方晓敏可伺候不了你。 冬天的雨季,席宗鹤是最难熬的,寒风从每个毛孔透进骨头里,仿佛无时无刻有把要命的锉刀,在他骨头缝里锉磨。他现在还没尝过那种滋味,才会这样无所谓,要是他尝过了,我怕他哭都来不及。 “那我就等你结束一起走了。”我不管他,自说自话决定下来。 我转身往外走,刚出门,就与一道从远处跑来的粉色身影撞到了一起。 我条件反射搂住对方的腰,免她摔倒之苦,待站稳了一看,这冒冒失失的姑娘原来是楚腰。 她仍穿着宫女的衣服,脸上妆发齐全,似乎也在候场等戏。 “顾哥,对不起……”她看到我,脸都涨红了,“我有些急。” 姿势原因,我们身体相贴,她近乎是扑在我的怀里,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她胸前柔软的触感。 我赶忙松开手,让她起来。 “当心一些。” 楚腰手忙脚乱站好,似乎这才看到了我身后的席宗鹤,一时害羞地脸都快熟了。 “席先生……”她低着头叫了声席宗鹤。 然而席宗鹤并没有回应她,甚至懒得看她一眼,仿佛只当她是块不起眼的挡路石子,不轻不重撞了下我的肩膀,头也不回往前走了。 我摸了摸被他撞过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说不定在他心里,我也是块挡他去路的讨厌石子。 楚腰被他这样漠视,脸由红转白,咬着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她长得颇具古典美,倒的确有聂小倩那样清纯与妖娆并存的美感。 “我先走了。”我说了声,也不看她,追着席宗鹤去了。 还好席宗鹤走得并不快,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