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亲孙,可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一样,一碗水端不平,她也只能依照自己的心意来! 殷太后缓缓睁眼,眼中的不忍犹豫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寒。 楚帝已经将欧阳皇后一把提起,冷着一张脸,低吼道:“你瞒着朕做了什么?快说!” 欧阳皇后却是脸色惨白无色,双眼空洞无光,只扭着头望着殿外,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楚帝的话。 楚帝气的牙根痒痒,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突然欧阳皇后双眼一凝,竟是一把甩开了楚帝,踉踉跄跄的朝着门口跑了过去。 楚帝一时不慎,竟被欧阳皇后甩到了座位上,他气的脸色阴沉,一双眼睛简直要喷出了怒火。 在母亲面前被自己的妻子如此忤逆,简直是丢人! 见殷太后没有看他们,楚帝的脸色才好了一些,可他胸口的气息刚刚平缓,便听到那凄厉尖锐的嗓音,“淮儿!我的淮儿啊!” 楚帝心中一惊,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几度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都无力的瘫坐了下来。 他所有的力气都在欧阳皇后喊出那一嗓子“淮儿”后消失殆尽,他看着地上那蒙着白布的尸体,白布上都是斑斑血迹,看起来污秽不堪。 殷太后闭了闭眼睛,将头别开,不忍去看。 欧阳皇后此时正伏在尸体上哀嚎不止,“淮儿!我苦命的淮儿!” 楚帝终于挣扎的站了起来,却是没有向前走上一步,只声音颤抖着,开口问道:“这……这真的是凌淮?” 欧阳皇后的哭声尖锐刺耳,她哭的身体发颤,撕心裂肺的哭道:“陛下!这是臣妾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啊,臣妾认错了谁也认不错自己的孩子! 这就是我们的孩儿凌淮啊!可他……可他却死得的这般凄惨,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欧阳皇后不再如往日那样傲慢冷酷,此时她是只一个受伤悲绝的母亲。 冷凌淮的死相的确很惨,眉心破了一个大洞,因从高处坠落,身体残破不全。 折了一只脚和一只手臂,白花花的骨头连着血肉露在了外面,后脑勺都摔瘪了,淌出了白花花的脑浆。 楚帝好不容易站起来的身子又是一软,直直的坐在了椅子上,嘴唇抽搐几许,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过了半晌,才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陛下!”欧阳皇后尖着嗓子喊道,一双哭的红肿的眼迸发出了浓浓的恨意,“陛下!您要为我们的淮儿做主啊! 淮儿死得这般惨,我们一定不能放过杀害他的人,一定要让他偿命!” 欧阳皇后说的咬牙切齿,楚帝却是渐渐从悲戚中清醒过来,眼神若有似无的看着殷太后。 一直沉默不语的殷太后冷冷开口道:“皇后是想要杀谁呢?” “当然是那冷凌澈!就是他杀了我的淮儿!我一定要杀了他,一定要让他给淮儿偿命!”极度悲愤的欧阳皇后的已经不再畏惧殷太后,她红着一双眼睛,竟是敢狠狠的瞪着殷太后。 殷太后今日不欲指责欧阳皇后的失礼,做为母亲,她可以谅解欧阳皇后的悲痛。 可她不仅只有楚帝一个儿子,也不仅只有冷凌淮一个孙子。 “陛下!您一定要杀了冷凌澈!一定要将他凌迟处死,绝对不能让他死得痛快! 还有那个该死的云曦!也要让她给淮儿偿命,不然我的淮儿定是死不瞑目!” 欧阳皇后几近疯癫,出口的话也越发的荒谬,殷太后的眸色越冷,看着欧阳皇后冷戾的开口道:“皇后是意思是让锦安王府的世子和世子妃为五皇子陪葬?” “对!淮儿走到今日这步都是他们害的,他们能难道不该死吗?”欧阳皇后咬紧牙关,狠狠说道。 若不是冷凌澈两人一路紧逼,他的淮儿如何会被陛下贬到苦寒之地,他又如何会想不开去刺杀云曦! “哀家还从未听过一个庶人死了,要堂堂王府世子赔罪的!”殷太后今日本不想多加斥责欧阳皇后,可她出口的话实在是越发的过分了! “什么庶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