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她都会觉得好看的。” 陆湛整理袖口的手指一顿,方才那点挣扎着想再换一身衣服的纠结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嘴角又浮出了惯常温和的笑意来:“说得也是。” 见他总算打消了多试几身衣服的打算,青苏心里顿时一松。 陆湛倒是没留意到他的神态,倒是突然记起了件正事:“交代你的那些东西,你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青苏沉声应了,“全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属下去看过了,那些匠人们弄得很漂亮。” 陆湛点点头,安了心。 时间一晃就到了约定的时间,申时初的阳光依旧灿烂,却少了正午的燥热。陆湛刚从马车里走下来就见青枫庄的管事已经候在了门前,他还没来记得说上句话,就听到了一阵轻快的马蹄声。 陆湛下意识地转过头,看清那缓缓驶来的马车旁缀着的木牌后,他微微抿了抿唇,心底克制不住地生出了点甜意:眼下比约定的时间还早了小半个时辰,沈晚这么早来,应该也是很想见他的吧? 顿住步子,陆湛心里生出了点期待。 然而这点期待很快就成了空,沈府马车的车帘一掀,陆湛下意识想伸手去搀,就见沈川弯着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继而又转身伸出手小心地把沈晚扶下马车。 陆湛面上的笑意淡了些,默默缩回前伸的手,冷眼看着沈川。 在军营的多年历练令沈川立刻察觉到了这道满含凉意的视线,他别过头,这才看到陆湛正站在台阶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沈川满头雾水,却还是守礼地问好:“殿下。” 陆湛轻哼一声就当是应了。 沈晚看了看两人,隐约觉得陆湛似乎有点情绪不高,犹豫了下,还是插话道:“见过殿下。” 沈川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陆湛因为沈晚这句平淡的问好而骤然脸色一晴,心里顿时有点莫名其妙起来。 陆湛却连个余光都没分给他,只是颇有风度地对沈晚示意了下,请她一起进庄子。沈川犹豫了下,却还是尽量降低存在感,小心地跟了上去。 虽然一早就吩咐了下去,但陆湛毕竟没亲眼看过庄子改造的成果,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想了想,他道:“我有点事情要处理,晚……沈小姐不妨先在凉亭歇歇。” 沈晚装作没听出他的口误,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 陆湛放下心,示意庄子的管事小心伺候着,自己先去看改造成果了。他心里存着事,也没注意到沈晚一直在目送着他,等他人走远了,沈晚环顾了一下四周,隐约觉得周围的景色和上一次过来的时候有哪里不一样。 但庄子的管事就在旁边,她也不好多问,只得安安静静坐下来。 沈川也跟着坐到了她的对面。陆湛一走,他就像是换了个人,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见石桌上还摆着几本供人消磨时间的书,沈川没多想就拿起一本随意翻了翻,一张叠好的纸却恰好掉了出来。 站在他身后角落的管事恰好看到这一幕,一时没控制好神态,露出一个惊愕的表情,沈晚看在眼里不由皱了皱眉。她以为这纸可能是陆湛无意间留下的什么重要东西,刚想阻止沈川,沈川却已经手脚麻利地快她一步将那纸给打开了。 出乎沈晚预料的,那纸上并没有什么机密,反而写着点语焉不详的短语,什么门口桃树、池子里的锦鲤、墙上的画卷…… “这是什么?”沈川看了一眼没看明白,小声嘀咕了句。 沈晚其实也不大明白,但看管事额头上都浮出了层细密的汗珠,她也能隐约猜到这东西应该极为重要。从沈川手里拿过那张纸,沈晚按照之前的褶皱整齐地叠好,又压回了书里:“许是有人落下的。” 沈川倒也不是真的在意,得了句回答也不再追究到底,转头望向了凉亭之外。青枫庄的景致好是出了名的,凉亭外便是一片湖,沈川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武将,对漂亮的风景倒也静得下心来欣赏。 他默默欣赏了一会儿,有点疑惑地转头看向庄子管事:“我记得这湖里养了很多锦鲤,怎么就剩两条了?” 沈晚一愣,突然反应刚刚那种微妙的感觉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了——和上次她应秦宁的邀请来青枫庄时不同,这庄子里无论是种的树木还是摆设的装饰,似乎都开始变得成双成对起来…… 沈晚下意识看了眼桌上的杯子和一旁的凳子,果不其然,上面的花色也都是成对出现的,没有一个落单,也没有一个花色出现两次以上。 管事的反应也从侧面验证了这点:“沈大人许是、许是看错了……那些锦鲤还是那么多,都在池子里呢。”然而他口中虽然这么说,语气里却满是心虚,眉眼间更带了点焦急。 想到陆湛不久前突然离去时的模样,沈晚前后一联系险些笑出声来。这庄子的变化是从何而来已经很明显,没发现的时候还没察觉到,眼下再看倒是多了一种冒着傻气的浪漫感觉。 巧的是,陆湛恰好在这时回来了。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