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一怔,总算撇开原剧情的问题, 认认真真地思考起来这个问题。陆湛样貌俊美、位高权重,整个人还极有风度, 怎么看都是上乘的夫婿人选。更别提她本来就极喜欢陆湛这个角色, 见到真人后虽然尽量克制了,却依旧有点移情。 沈晚眨眨眼, 敏锐地发现自己对这桩婚事好像也并不是那么抗拒, 反而是剧情走向发生偏移的事情更让她头疼。既然无论怎样都是要成亲的, 那能嫁给一个有点喜欢的好像也不错? 沈晚适应性极好地认清了这点, 又看了下还在眼巴巴等着她回答的栀初, 小幅度摇了摇头:“我其实还挺高兴的。” 这句话却是她的肺腑之言——昭国民风相对开放, 夫妻间感情若是不和睦的话,和离也是正常的事情,并不会被人诟病。沈晚不是原主,并不留恋雍王妃这个位子带来的虚荣,即便到时候真的和陆湛感情破裂了,她也有和离的退路在。 毕竟她没冒充陆湛的脚救命恩人,孽缘一开始的原剧情已经错过去了,她完全可以安下心来只当是谈了一场恋爱而已。 想通了这点,沈晚顿时弯起眼睛,浅浅地笑了起来。 栀初跟着松了口气:“奴婢就说您那么喜欢雍王殿下,怎么会不高兴,原来是奴婢想多了。” 沈晚笑容一僵:“……” 她正想问问栀初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就见几个府里的护卫又抬着大箱子走了进来,顿时一怔:“这些是什么?” “禀小姐,是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赏赐,夫人让我们抬过来给您看看。” 沈晚被这么一打断,倒是暂时忘了要问栀初的问题,而侍卫们已经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放下,又一一打开。 阳光下,各式珍奇的宝贝闪闪发光,几乎能晃花人的眼,看起来比昭文帝赐下来的东西还厚重几分。沈晚嘴角微微抽了抽,隐约觉得皇后应该是因陆湛总算肯成亲而激动,一时间也没多想,只是让人搬了把躺椅,她自己坐在椅子上看着栀初一样样清点东西。 过了还没多长时间,又有其他交好的朝臣陆续送贺礼过来。沈夫人疼爱女儿,也不藏私,让人一股脑地把东西都送到了沈晚的院子。 一时间院子里来来去去都是搬运东西的声音,沈晚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吵,转身进了屋子。将桌面上用书压着的一叠宣纸抽出来,沈晚一条条看过去,微微皱起了眉。 自穿书之后,沈晚便只有两个目标,一是错开护国寺里让陆湛误会的那段剧情,二是保证陆湛的生命安全。这两点都很好的实现了,以至于沈晚根本没仔细留意过剧情线,现在仔细看过去,她才发现剧情的偏移并不是从昨天的寿宴开始的,而是一早就出现了。 譬如,平王本来应该在年底才被昭文帝下旨处置掉,却提前了整整半年。 这已经算是大偏移,但沈晚只一心留意着陆湛的安危,竟然没有注意到。莫名的,沈晚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轻轻敲了敲头,沈晚拿起一支笔,将已经偏移或者根本没发生的剧情用墨汁涂抹掉。端丽清秀的簪花小楷很快就被覆盖了大半,沈晚捏着第一张纸,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纸上仅剩的两行小字: 雍王领差事出京后遇刺受伤。 昭文帝下旨赐婚。 虽然时间线上多少有一点出入,但和原剧情的走向一致的,确确实实只有这两点。而这两点,恰好都是她有点想不明白的。 陆湛明明采用了提议,最后一先一后地兵分两路,还借昭文帝和官府的手敲打了其他三个皇子,他又是个生性谨慎的人,怎么会在回程的路上遇刺重伤的? 而赐婚这件事就更有点说不通,陆湛已经查到柳沐才是他的救命恩人,就没了认错人的可能性,而她和陆湛也没什么交集……即便真像陆湛说的是什么一见钟情,那好像也得追溯到一个多月前陆湛留在沈府吃饭的那一次,怎么会拖到现在? 沈晚看着宣纸上的字,只觉得一头雾水,却又好像已经摸到了一点点的边儿,偏偏她左思右想,就是拨不开那层薄薄的迷雾。 沈晚还是第一次觉得脑子这么不够用,不由露出个沮丧的表情。 木苏恰好端着调理的汤药走进来,她进府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一直在不动声色地减少脸上涂抹的药物,原本因药物而显得蜡黄的脸色也渐渐地恢复了白皙。 沈晚一闻到那股子浓郁的药味就苦了脸,下意识找了个话题想躲开喝药:“木苏你的脸色最近倒是好看了许多。” 木苏其实有点心虚,却还是佯装镇定:“小姐好好调理身体,脸色也会更好看的。” 见躲不过,沈晚只得喝了药。木苏松了口气,收拾好药碗和蜜饯便又重新走了出去。沈晚百无聊赖地目送她走出屋子,本来散漫倚着椅子的脊背,渐渐坐直了。 荷白……木苏……她一直觉得这两个名字耳熟,却直到刚才留意到木苏出门时的步态和寿宴上看到的宫女如出一辙时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