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江临渊垂下眼睑,“羡鱼那里,可有动静?” “遣去的人说小姐回了老宅十分安稳,连百货商厦都很少去逛,闲时就陪着太太喝咖啡听钢琴曲,就是……” 他顿了顿。 江临渊睁开眼:“就是什么?” 属官听不出他有什么情绪,只得小心翼翼道:“就是和谢中尉走得比较近……” 他其实说的有些委婉,老宅如今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分明,江羡鱼和谢云亭举止亲密,与谈情说爱兴许只差一步之遥。 谢中尉,谢云亭? 江临渊啧了一声,不知是何意味,片刻方道:“明日备车,我要回趟老宅。” 属官应是,转身退下。 这丫头,又在搞什么鬼?江临渊挑眉,她先前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黏人,如今甫一换对象,竟让他觉得有几分不习惯……真是见鬼了。 云城。 江羡鱼掰着指头算日子,某人大概也察觉到她的动静了,再等三天若还不来,她就得想法子弄出点事情来逼一逼。 好在,这日上午,江临渊终于回来了。 他依旧戎装笔挺,手持军帽,下颚微微扬起,步伐稳健的走进正厅。 “母亲。”他走上前。 江太太正同江羡鱼说着闲话,闻声看来,一时惊喜:“阿渊!” 招手让他靠近,伸手轻轻拍打他肩膀,江太太满脸疼爱:“怎么突然回来了?” 这话与当初对江羡鱼如出一辙,盖因两人一个是疯的不着家,另一个是忙的不沾地。 “近日无事,回来看一眼您。”江临渊微笑,他少年老成,对待自己的亲妈也是一贯四平八稳的态度。 江羡鱼窝在沙发上,足尖悬着只苏绣软底家居鞋,见了他不过翻一翻眼皮儿,爱答不理。 江太太好笑:“怎么不叫人?” 她已知江羡鱼先前闯祸被训斥的事,如今见两人气场不对,还当她是小心眼记挂着前情。 江羡鱼如何会不给江太太面子?闻言便懒洋洋抬起眼,面无表情叫了声:“哥。” 真是惜字如金。 江临渊看着她:“坐没坐相……” “我回房去了。”江羡鱼不等他训斥完就起身,踱着鞋子飞快上了二楼。 江太太怔了一下,旋即有些无奈的摇头,却是对江临渊道:“你何苦招她……” “该说的还得说,您和父亲将她骄纵至此,若我也一样不加管束,她走出去丢的只会是江家的脸。”江临渊慢悠悠道。 “话是这么说,可你也不要过于严厉。我听别的太太说起来,她这个年纪的少女,是会有些叛逆情绪,他们管这个叫……叫个性!”江太太笑道。 江临渊听她说了一通,只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什么个性,她江羡鱼就是欠管教。 “我上楼看一看她。”他站起身。 江太太拉了拉他衣角:“你讲话和软一些,阿鱼总会听的。” “知道了。”他抬脚离开。 二楼卧房内,江羡鱼听着脚步声靠近,方才重新摆好姿势。 虚掩的门被人推开,江临渊走进房间,视线落在那张宽大柔软的洛可可式雕花公主床上: 穿着雪白丝绸长裙的少女趴在鹅绒枕上,柔软漆黑的发披在肩背处,一双纤细白皙的小腿翘起来一摇一晃,姿态娇俏。 江羡鱼佯装不知他的存在,手里捧着本诗集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 直至感觉有人来到床边,她这才故作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旋即仿佛受惊一般猛地翻过身,嘟囔着:“你做什么不出声!” 说着还抚了抚胸口,瞪他一眼。 江临渊呼吸微顿,她的丝绸裙子因为刚才动作幅度太大,此刻卷了边翻到她大腿根儿,再多那么一点,就能看见少女的底衣…… 只是片刻,他便回过神来,不动声色的转开了视线。 江羡鱼勾起嘴角,在他看不见的时刻,双眼狡黠。 “问你话呢,做什么不答?”她娇蛮地瞪着他。 江临渊随手将军帽扣在她的梳妆台上,转过身,见她已经变了姿势,正双手抱臂坐在床沿,模样很是骄横。 他抬脚一步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俯瞰着她:“你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江羡鱼冷笑一声,低头踱鞋子要离开。 “去哪儿。” 手臂被人拽住,江羡鱼抬手就拍,“啪”的一下毫不客气,眼看对方白净的手背红了一片还不肯松手,她仰起脸: “你管我去哪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