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没认错人吧?”屈舒得意地笑起来。 只见卷轴上画着一个女子,画工之拙劣,简直让明珠叹为观止。她的父亲书画造诣极高,她自小耳濡目染,自忖孩提时代的涂鸦之作都比这幅要强得多,没想到居然真有人把这种程度的画作当成找人的依据?更可怕的是,画上的女人连五官都不甚清楚,哪里看出来和自己相像了?这个女子明明那么丑! 明珠尴尬地看了一眼屈舒,琢磨着措辞,委婉地道:“屈公子,我想你确实认错人了。我只是路过而已,并非画上的女子。还是尽快回去吧,万一姑娘待会来了,等不到人,定然十分着急。” “不可能!”屈舒倔强地摇了摇头,“恩公说了,我要接的这位姑娘美若天仙,只须看一眼便能认出来。” 明珠微微一笑,觉得此言甚为中听,“请问令恩公高姓大名?” 屈舒猛地一拍脑门,懊恼地道:“哎呀,我忘记问了。” 明珠目瞪口呆。 “一个时辰前,我在郊外采药,差点摔断腿。幸好恩公经过,顺手救了我。恩公他武艺高强,绝非常人。他说,他要去办一件大事,让我替他接应一个姑娘,我便听他吩咐,等在那里喽。”屈舒愁眉不展地道,“你说,我怎么这么糊涂!光想着恩公交代的事了,怎么连他的姓名都忘了问!我真傻,真的!” “一个时辰前?也就是说,公子和你的恩公也是刚认识不久了?公子果然是高义之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敢问恩公有没有说,让你接应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楚明珠!”屈舒脱口而出,“恩公还嘱咐我,行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让别人知道姑娘的名字。姑娘,你是叫楚明珠吧?” “不错。”明珠怔怔地点了点头,“你的恩公长什么样子?” “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家,鹤发童颜,须长三尺,身子骨比我还结实呢!那叫一个健步如飞。”屈舒眼睛放光,“恩公老人家一定是个世外高人,深悉养生之道。姑娘,他老人家是你的爷爷吗?可不可以求爷爷传授给我一点道行?” 明珠越听越糊涂,“我爷爷早就过世了,我也不知你那恩公是何来头。他人呢?” “办大事去了呀!恩公说,如果姑娘一个人来,便让我把你接回府里,他会想办法和我联系的。” “什么叫‘如果我一个人来’?”明珠越听越糊涂,“难道还应该和别人在一起不成?” “我怎么明白?不管怎么说,我不会害你就是了。我是大夫,只救人,不害人,你去城里打听打听,我屈舒的名气可是响当当的,人品也是响当当的。姑娘放心就是了。”屈舒拍胸保证道。 “多谢屈公子。”明珠心里一松,一路以来不断遭遇凶险,精神紧张,直至此刻,绷紧的弦才算松懈下来。 第60章 尴尬 一路行来,地面崎岖。屈舒并不赶时间, 便吩咐书僮慢一点, 稳一点, 免得太颠簸,让明珠难受。马车行了半天, 终于到了城门外。明珠掀开车帘, 只见一小队兵丁分列两侧, 挨个盘查过往的路人。 “今儿个是怎么了?有点反常。”屈舒凑来看了看,颇为不解。“阿多, 你去打听打听,看他们查什么呢!” “是, 少爷。”小书僮应了一声, 跳下马车。 不多时,书僮回来复命, 说话间吞吞吐吐, “少爷, 他们在抓一个重犯, 听说是一个得罪了豫成王的女犯,被关进了监狱里,谁知没多久, 监狱却烧毁了。那几个人便是逃出来的狱卒, 受豫成王世子之命,堵在城门口盘查女犯。” 明珠面色一变,心里一沉。豫成王世子?莫非慕容安已经杀死了慕容英? 屈舒见她神色有异, 试探地问:“姑娘,他们找的人该不会……” “不错,是我。”明珠坦率地道,“公子救了我,我也不能对你隐瞒。我下车好了,免得连累公子开罪了豫成王。” 明珠正要起身,却被屈舒一把扯住了衣袖,“姑娘这么说就是瞧不起我屈某人了。屈某虽然读书不多,却也晓得‘知恩图报’四个字。我与恩公虽相识未久,却深深为他的气度、本领折服,恩公的事便是屈某的事,岂有退缩之理?何况姑娘孤身一人,处境危险,我若将你丢弃不顾,见死不救,还算是个读书人吗?” “屈公子……”明珠心头感激,便如男子一般,抱拳一礼,“如此,多谢了。” “谢什么。”屈舒笑笑,指着城门狱卒道:“姑娘,你可认识那些人?” 明珠仔细辨认半天,摇头道:“不认识。” “那便好。”屈舒兴高采烈地道,“姑娘既没见过他们,他们定然也不知道你的相貌。他们手里又没有画像,多半只是靠年龄、衣着来辨认。我这里还有一套衣裳鞋子,原是担心采药时衣裳刮破而特意预备的,姑娘不妨穿上,换作男子打扮,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