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早已经到达了收放自如的地步。 可最终小太监还是没有踏进东六所的入口,而是在犹豫五息时间以后,转身就开始跑。 他终于明白了不对的地方在何处。 安静。对,没错,就是安静。 皇宫里虽然诡计多,东六所平常虽然也很安静。但总免不了会有蝉鸣虫叫,总免不了会有微弱的呼噜声或者翻身的声音。 可是今天什么都没有,太安静了。 安静的不正常,安静的让人心里发毛。 轰!突然整个通往东六所的通道全都亮起了火把,整条通道在这一瞬间亮如白昼。 小太监惊恐地抬头看过去,只见通道的尽头处,江夏正穿着一身蜀锦白衣,披着黑色披风。 江夏此刻也正抬头幽幽看过来,说道:“我一直想不通。你当初对于杨廷和来说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可为什么他在谈条件的时候,还是提出了让我饶你一命。 今天我才明白,原来你背后还有人在欣赏你。好久不见了,我该称呼你朱厚熜还是侯聪兄弟?” 小太监摘下头上的帽子,露出的正是朱厚熜那一张俊俏的脸。火光照耀下,朱厚熜黑白分明的眸子充斥着满满的不可置信,以及浓浓的恨意。 “你怎么可能知道我会来?” 江夏微微一笑,道:“你不来,谁来教我家载江批阅奏章?” “你……”朱厚熜脸色顿时惨白,“你怎么可能知道?” 江夏一步一步地走到朱厚熜面前,他将手中一张纸条展开放在朱厚熜面前晃了晃。江夏道:“皇上赐我麒麟御座,我一坐上去就觉得有些硌屁股,我仔细用屁股感受了一下,这才确定那软垫之中有一个小铁球,在铁球里面我就发现了这个。” 朱厚熜往那张纸条看去,只见纸条上那尚显稚嫩的董体字写着:“黄仁勾结奸人,意图挑拨载江与太傅。载江假意听从,于昨日方知奸人是已故兴献王之子朱厚熜。载江偷听朱厚熜与黄仁谈话,方知朱厚熜背后尚有一人,朱厚熜称其为‘太傅’。载江视太傅如亲父,断不会受人挑拨,望太傅能助载江铲除奸佞。” 纸条上所有的话在朱厚熜看来都没有什么,但偏偏那一句“载江视太傅如亲父”让朱厚熜整个人都泄了气。 他苦笑了一下,摇着头道:“错了……都错了。我与太傅,都错了……” 江夏笑了笑道:“你们以为皇家无亲情,载江必然不会绝对的信任我。但是你们忘了,载江自六岁就跟我。我视他如己出,他自然不会辜负我。” 说完,江夏把手中的纸条小心翼翼地收起来,然后抬头看了看天空。 夜空之中,原本遮住了明月的乌云已经散去,只见月光皎洁,星光璀璨。 江夏脸色突然就变得凝重起来,然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走吧,随我一起去见见那个欣赏你的人。” 说完,江夏转身离开。 皎洁的月光,拉长了江夏略显孤独的背影,江夏的每一步,似乎都走的很沉重。 朱厚熜一言不发地跟着江夏,来到了李府。 没错,就是李府,李东阳的府邸。 江夏不愿意承认,但是却不得不承认的一点。真正在背后主宰一切的,操控一切的,谋划一切的,最终还是他最尊重的师父,李东阳。 李府的门大大敞开着,看到这一扇敞开的门,江夏突然明白了一些什么。 江夏翻身下马,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你们就在门外等我,我一个人进去。” “不行!太危险了。”萧杀立刻反对。 江夏看了一眼萧杀,道:“相信我,萧大哥。” 说完,江夏走进了李府。走过前院,在到了中庭。 正厅之中,烛火明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