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用一把匕首成功走特别通道进入到讲学现场里面,并且得到了二排正中间的黄金位置。 台上李东阳已经开始讲课,今日他主讲是《大学》。 科举之中,《大学》属于必考的内容之一。但是李东阳之所以讲《大学》并非是要告诉这些士子们如何利用《大学》一书做好文章,而是在讲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三条纲领。 《大学》所提出的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八个条目。经由李东阳讲述出来,一切都是那么的深入浅出,让人一听就有一种恍然大悟之感。 士子读书,因八股文的原因所以不求甚解,也许在座前来听课的人基本都能熟记《大学》,可是真正明白其中包含的深刻人生哲理的人恐怕少之又少。 江夏坐在台下看着李东阳侃侃而谈,脑海中似乎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当初在逍遥山庄听李东阳讲课的情景。 好一段时日未见,李东阳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无国事之烦忧,无朝堂之争斗,似乎李东阳不仅没有变老,反而更加年轻了一些。 在大明,论及李东阳的地位,无论是在文坛还是在朝堂,他都绝对能排进前三名。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会为了朝堂甘愿冒充成书房师爷接近一个青楼老板,并且甘愿做起师父,也没理会世俗的嘲讽和非议。 对于江夏来说,要让他数出他在大明的亲人的话,那么李东阳绝对算是其中一个。 大约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李东阳讲学完毕。他目光往台下扫了一眼,见到江夏和朱厚照二人时李东阳微微一惊,然后略带责备之意的看了江夏一眼。 这眼神的意思很显然是在怪他把皇上带出皇宫冒险。 江夏笑着抓了抓后脑勺,双手摊开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意思是自己也是被逼的,都是朱厚照自己想要出来。 李东阳微微笑了笑,就仿佛老人看自己的子孙调皮捣蛋又不承认时的会心一笑一般。 李东阳开口问道:“今日讲学就到此为止,不知各位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询问的。” 接着有几个士子提出了几个问题,然后李东阳一一作答。 正当李东阳起身准备说结束之时,又有一名士子站起身来。 这名士子身着华服,腰间挂着一块上好的翡翠玉佩,一看就知道出身于大富之家。 这士子说道:“我还道当朝太傅讲学会讲些什么东西,原来讲的全是一个之乎者也的大道理。我想请问太傅大人,你所讲的这些道理科举之时可能用到?” 李东阳看了一眼那士子,回答道:“科举之时也许无可用及,但你做人之时必可用之。” “做人?”那士子听后突然仰头大笑,他说道:“这世间每个人的命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怎么做人又怎么可能用同一套方法。 比如本少爷,一出世家中就已有家财万贯,我还需要去管事么修身齐家?我直接就可以治国、平天下了。早知道你说的是这些本少爷就不来听了,耽搁时间。 本小爷相信,在场来听你讲学的人想听的也是如何考好科举,而不是什么修身齐家。” 这个公子哥一说完,在场的不少人里面竟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的确,李东阳乃是大明超品大员,位列三公之人。从他入仕以来,亲自主持的科举,或者点拨提拔的士子不知凡几。 前来听他讲学的士子自然都是慕名而来,有的是想一睹真容。有的是想听其讲述做人做事的道理,而也不排除有一部分人是想听如何考好科举。 毕竟没有人会比李东阳更加明白科举的规则。 若不是此处是自己师父讲学的地方,恐怕江夏早就冲过去把那公子哥模样的家伙打成猪头三了。 不过江夏还是站了起来,然后对那公子哥问道:“嘿,这位公子,你身上有尺子没有?” 那公子哥看了江夏一眼,摇头答了一句:“没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