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薇手里的筷子一顿,“啪”一声,掉到了桌上。 汤子期的项目实习地,也是蓉城。 …… 俞北平的车停在停车场上面的黄线区,距离餐厅有段距离。他这车牌照特殊,等闲没人敢招惹,更别提像现在这样恶作剧了。 白色的车身上被人喷了黄黄绿绿的漆,车头还画了一个大猪头,扎了两圈气球。 俞北平站在黄线外,看了好一会儿,没过去。 汤子期从餐厅里出来,嘴里叼了根棒棒糖,心情莫名有些爽。 俞北平听到她的脚步声,面无表情地回了头。 那一瞬间,汤子期仿佛可以感受到空气里骤然降低的气压。不过,她这会儿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砸吧了两下嘴巴,淡淡睨他:“看我干嘛,又不是我弄的!” 韦昔动手,陈珞指挥,她全程围观。 不劝止,也不作为。 说白了,就是变相纵容。 俞北平还不了解她啊?气到极致,他眼底反而噙了似清浅的笑,像是刮目相看似的,认命地点了点头。尔后,直截了当问:“汤子期,你几个意思?” 汤子期又吮了一下棒棒糖,说:“说过了不是我弄的。” 可她眼睛里啊,分明带着坏笑,分明带着得意。 他最清楚她这种笑容。 俞北平这个人就像高山上的白雪,孤傲、自持,虽然待人谦和,几乎很少有人能真正走入他心里,小时候,有个小姑娘就常围在他身边,非逼着他跟她说话。 他不理她,她就变着法子搞破坏。 漆黑的瞳仁,带笑的眼睛,隐隐藏着几分恶作剧得逞的快慰。目的,只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就像现在这样。 “你几岁了,还玩这种把戏?”俞北平也懒得跟她废话,沉着脸拉开了车门。 他要走,汤子期又急了,一把按住他的手背,俏生生喊他:“俞北平!” “嘛呢?”他冷笑,平时不怎么显露的脾气这会儿都显露出来的,语气也没多刻意,没躲严厉,可就是听着让人发憷。 他说:“汤子期,把你的蹄子给我松开。” “你说谁蹄子?” “谁按着我就是谁蹄子。” 汤子期怒气翻涌,恶狠狠瞪着他。 俞北平不痛不痒,还像看傻子似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微微摇头,把她手一下拨开:“这么多年了,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汤子期眼睁睁看着他上了车,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 别看外表斯斯文文的,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俞北平幼年丧母,和父亲关系不佳,骨子里就带着那么点儿乖戾,不过这些年在机关里工作,很好地隐去了。 他发动了车,就要离开,汤子期眼疾手快冲过去,一个鲤鱼打挺扑到了他的车前。 俞北平脸色大变,一个急刹,好在是踩住了。 几乎是下一秒,他从车上下去,拎着汤子期的衣领子就拽上了车。 伴随着车门“砰”一声合上,车里就剩了两个人。空间狭隘,汤子期莫名心虚起来,哪里还有刚刚拦车的勇气? “想死是不?”他的语气闲闲的,眼神平静。可越是平静,就越是叫人心惊。汤子期熟悉他,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她咬了咬唇,有点害怕,又很不甘。 “想说什么就直说。” 汤子期一咬牙:“你跟那个杭薇,到底是什么关系?” 俞北平本来低头摸了根烟,还没送进嘴里呢,闻言诧异一回头,皱眉:“杭薇?” “对。刚刚在餐馆,我看到你跟她吃饭了!”她这语气挺像正室捉奸的。 俞北平想到这点,莫名一乐,笑意从眼底不自觉流露出来。 “笑什么?”汤子期气势汹汹。 俞北平凉凉扫她一眼,压根没放眼里:“有理不在声高。” 汤子期气得胸口疼:“俞北平!你王八蛋!” “连名带姓叫着爽吧?”他冷笑,掷地有声,“有胆儿你再叫一遍?” 汤子期咽了咽口水。根据以往的经验,图一时爽快的后果,下场估摸着会很惨。可她又不愿这么轻易服输,索性扁扁嘴,不开口了。 俞北平问:“不服气啊?” 她哼了一声。 他掏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上烟,修长的手搭到车外,随意抖了抖,洒了一片烟灰。 这烟含着吸了两口,他回头望定她,跟她语重心长:“不服气也给我憋着,我告儿你,在我面前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趴着。” “□□!”汤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