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索性翻了个身,整个人密密贴进他怀里,笑了一声道,“我畏寒,你身体暖和,自动送上门的大暖炉,不要白不要。” 殷受的身体几乎一瞬间便又热了两分,胸膛上柔软饱满的弧度让他想忽视都难,让他很难不想起这抹肌肤软肉是如何在他掌心,在他唇下抚摸变化的,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的欲望复苏起来,殷受伸手搂住她,喉咙滚动了一下,掌心克制地搂着她一动不动,却逐渐炙热滚烫,“棠梨,你想要了么,忍一忍啊,你今夜太累了,我怕你身体受不住……” 甘棠简直要被他逗乐了,手伸向他怀里,摸出个药瓶来,似笑非笑道,“你不想要,拿着药瓶做什么”是万重草,贴的近膈得慌,猜一猜便知道了。 殷受耳根发红,搂着心上人哑声道,“本来是想一见面便压着你颠倒凤鸾的,可是看你太累了,还是下次罢,大殷冻死饿死的子民不知几何,我天一亮便得赶回去赈灾,棠梨你陪我说说话可好,就一个时辰。”若非有要事在身,他真的想留下来同她耳鬓厮磨抵死缠绵。 这命中注定的暴君真的关心起子民好不好过冬了,甘棠看了眼俊美无匹的少年人,又窝了回去,问道,“你好像有点很不一样了,辛甲教你的么?” 那倒不是,只他想通了,回去必然要重用辛甲的,殷受笑了起来,熠熠生辉,“是见你逃亡中看见桑蚕粮种都不忘记收起来,时时惦记民生,不动兵戈便让四城之民服帖爱戴,受了震动,再不让子民们过些好日子,只怕都要跑来你这里了。” 像殷受这样的人,旁人说再多都无用,可一旦自己开了窍,那真是挡都挡不住了,他还年轻,这么早醒悟,还来得及。 甘棠听得默然,知道殷受能这么想并且落到实处,对子民是一件好事,对他这样的改变有些震惊有些了然,有些高兴也有些复杂,不知说啥,半响吐出两个字,“加油。” 加油什么意思殷受不懂,但他明白甘棠这个人,作为一个即将称帝且为对手的王来说,甘棠实在是有别于其它,可爱透了,殷受就是觉得她眼睛漂亮,低头在上面亲了一下,笑道,“我说到做到,棠梨你等着罢。” 殷受以手为梳,理着她的头发好让它干快些,甘棠若有所觉,咳了一声道,“我且实话跟你说了,便是当真要生,它的父亲也不能是你,也不能是任何一个男子,我想过了,当真要生,我势必要广罗天下男子,朝中公孙子娣,天下诸侯以及适龄的官员男子,全部诏进宫,一月以内全部留宿一遍,生出来,孩子便姓棠,如此谁也没法打孩子的主意。” 甘棠话说完,殷受的脸也青黑扭曲起来,牙咬得咯吱咯吱响,胸膛起伏,被她气得魂魄升天,怒火冲冲盯着她,咬牙道,“我不许,你敢宠幸那些男子,我和你同归于尽。” 殷受说完,压着人便亲,亲了一会儿又抬头,盯着甘棠目光灼灼道,“我不信你会这么做,你当真要这么做,早先便把解除婚约的婚书送来大商邑了。”她心思便不在美色上,也不在生儿育女上,否则那四个美少年,定早就被收入囊中了。 没送是因为她估量着商王必定勃然大怒,先一步送退婚书过来,好进一步恶化商王在子民间的名声风评,只商王此番出人意料,便耽搁了,甘棠回道,“你来了也好,明日一早,离婚书我写好你一并带回去。” 殷受摇头,他不能生气,甘棠此人没心没肺,和她生气总是气着自己,没用。 殷受低头看甘棠神色淡淡,想着她方才一听那四人是甘源送来的便动了怒,便看住甘棠的眼睛,笑道,“棠梨你不如留着这桩婚事,拿我当个挡箭牌,那些打你注意的人总能消停些,棠梨你想想,这段时间若非有你我这桩婚事在着,你这宫里肯定什么妖魔鬼怪都有了。” 这些道理甘棠不是不懂,只如此,和殷这厮受便越发牵扯不清了……冤孽。 甘棠在头发间抓了两把,又翻了个身,她实在不想应对什么男色,也不想在这些事上花时间精力,她只想好好处理政务。 殷受一看便知有戏,接着推荐道,“棠梨,我自愿给你当挡箭牌,天冷了自愿给你暖被褥,你不喜欢的人我出面打发,你想想看,合不合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