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源道,“那怎么能一样,那不是为父也一道去的么?” 甘源揉了揉眉头,唉声叹气,甘棠也有些眉眼发酸,虽说养她的时候目的不纯,但毕竟养了十年,又花了诸多心血,哪里还有那么单纯的利用和被利用…… 她与甘源,不管是朋友,是师生,还是父女,总归是一份十年的感情在这,否则甘源也不会纵得她十岁不得不出山时才出山,纵得甘阳甘玉对她如珠如玉。 甘棠开口问,“阿父,我二兄呢。” 甘源没好气道,“吵着要跟着一起去,被为父关起来了,他那狗脾气,正挠门呢。” 甘棠莞尔,拿了一张绢布,提笔给他写了一封信,大概意思是她想要张船,可以放湖里泛舟赏景,捞莲藕吃,希望她回来能见到一艘漂亮的小船。 这时候船比马车还稀有珍贵,要弄出来,可得废他不少力。 甘棠写好将绢布给了甘源,甘玉胆子大,平日就天马行空的,保不齐真会偷偷跟着去竹方,甘源看了也觉这办法好,父女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外头甘阳来请,说是要启程了。 甘阳年纪大了,与甘源越发没什么家常话可说,甘源交代两句政务上的事,便摆手让甘棠和甘阳走了。 出了府甘阳便问道,“棠梨你和三王子是怎么回事,大兄去了郑地一趟,回来听甘玉说他常常来府里,成日待着不走人,是看上你了么?你呢,待他如何?” 甘棠无奈,“没有的事,他年不过九岁,哪里来这么多心思,估计小孩心性,过段时间就好了。” 甘阳点点头,边走边道,“外头都在传三王子心悦于你,成日往你跟前凑,日日洗手做羹汤,你看不上他最好,商王多妻,我和阿父管不了他,怕你吃苦。” 都想这么远了,甘棠啼笑皆非,心里又有些发暖,握了握甘阳的手道,“都是以讹传讹,咱们不管它,过一久,流言自然就散了,大兄莫要担心。” 仆人牵了马来,甘棠上了马,带着几个仆从,打算去郊野与商王汇合,只刚出了闹市区,就被人叫住了。 “圣巫女!” 她脸上带了面具,遮住了半边脸,若非熟人,断然不会认出她来。 甘棠勒马驻足,回头见是武三平七几人,心里诧异,摆手让他们都起来,朝旁边亦勒马停下来的甘阳解释道,“是武三他们,在阳地随我一道斗猎认识的。” 平七没起来,只抬头看向甘棠,目光明亮又忐忑,“我们想跟着圣巫女一道征伐己方,这几个月我们勤练骑射武功,不比大兄他们差,圣巫女让我们跟着一道去罢,我们绝不拖后腿,遇到危险还可以保护圣巫女。” 武三小六也满是期盼地看着她,甘棠有些头疼,问道,“家里父母同意么,回去罢。” 平七摇头道,“那时候被送进山林,我们什么都不懂,连鸡都杀不死,家里人就是让我们去送命的,活着回去还遭人嫌弃,我们也想通了,斗猎的时候圣巫女救了我们好几次,我们的命就是圣巫女给的,以后圣巫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往后和家里人没有关系了。” 启程的时间快到了,甘棠看了看平七几人,陡然出手朝平七挥了一掌,平七有些错愣地睁大了眼睛,站在原地呆呆看着她没反应,倒是旁边武三年纪稍大些,看出甘棠的意图,上前接了几招,虽说应付起来还十分狼狈,但确实比三月前好了不少。 甘棠收了手,点点头道,“战场上刀剑无眼,我亦难护你们周全,可想好了?”虽说她不会亲自上,但难保没有意外发生,她原来生活在和平的红旗下,能不能面对战场还是未知数,介时没工夫顾及他们,动辄是丢性命的事,不可玩笑。 平七重重点头,“与其在家蹲着,不如去外头闯一闯,我们都想好了,以后但凭圣巫女吩咐。” 甘棠看他们决心坚定,心说也罢,斟酌道,“你们三人十日后启程,若能追来竹方,便来罢。”十日不长不短,足以让他们想清楚是不是当真要这么做。 三人皆是大喜,纷纷拜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