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我把他额头上的小纸人揭下来,取了他眉心一滴血,点在了小纸人的头部,以极快的速度塞进了我手中的碗里,继续以白布盖好,随手拿了一小捆的香出了门。 王正堂不停的问我要出去干什么,我只是摇摇头,只字未提。 他始终就像是个跟屁虫一般的跟着我,大街上人来人往,衣着各异的年轻女人多数已经露出了雪白的大腿,可我瞧了瞧自己端着碗的样子,发现我距离眼前的现代化大都市已经越来越远,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命。 回过神,他几次问我去哪,不过都被我以臭脸所打了回去,接着我带着他去了趟五爱街,找了点最便宜的头绳批发了一堆,出了五爱街去了趟装货的地方捡了一个大塑料袋。拿着一兜子的头绳我四处寻摸了好久,终于找到一处相对僻静街道,此处是两所小区中间的行车道,但由于小区外面修地铁,导致这里很少有过往的路人。 坐在一处树荫下,把头绳铺在地上,我们俩就开始了极其不专业的摆摊的生活,但我什么钱进价就什么钱卖,几毛钱一个东西很便宜,每次卖了钢镚,我都会让他装进了碗里。 抬头看了看太阳渐渐的过了树梢,觉得时间到了,我把那碗拿起,用手摸了进去,把钢镚都拿了出来,又以白布盖住碗,说实话几毛钱的东西,能卖了20块钱也算不错了。 不过,我把钱一次都给了他,什么也不说就这么往前走。 王正堂在我身后追着喊:“喂兄弟,你慢点啊,到底咋回事?你说带我发财,就特么这20块钱啊。” 可不管他怎么和我说话,我就是不理他,而且我的步伐很快,王正堂刚追着我到了十字路口,突然间一名不到十岁的小丫头拿着书本正巧跑过王正堂身前,一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小女孩特别胆怯的说:“对不起叔叔,刚刚走路看老师留的题,一不小心就。。。” “滚犊子,小比崽子你离我远点!”王正堂张嘴就骂。 小女孩赶忙背着书包落荒而逃,随后他继续在我身后追,不管他怎么跑,我始终与他保持着不到10米的距离,听着的谩骂,我只是摇头叹息,过了马路,突然间环卫工人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那环卫工至少有六十岁了,满脸的褶子,穿的衣服也脏兮兮的,手里拿着个小本的说:“对不起啊小伙子,我老了,眼神不好,想打电话,看不清号码,你帮我看看啊。” “没工夫理你,老不死东西,看不见不会好好看看,走路也不张眼睛,过马路容易让车撞死你!”王正堂骂骂咧咧的推开了那老头开始追着我骂。 我拐了弯,进了小胡同,王正堂继续追,突然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骑着自行车剐了他一下。 “对不起大哥,您没事儿吧。”小伙子连忙道歉。 “怎么没事儿?胳膊都破皮了,赶紧拿钱。”王正堂骂骂咧咧。 只要他一停我就会停着等他,听着二人的对话,那小伙子说没带钱,又拿出手机:“我把我电话告诉你,一会儿我给你取还不行么。” “没钱?”王正堂瞪着眼,挥手就是一电炮:“次奥尼玛的,老子今天比较忙,没工夫理你,赶紧滚。” 随后他指着我就骂:“别让我抓到你,马勒戈壁的,老子今天一整天不上班,就为了赚你20块钱啊?你给我站住!” 这一次我没动,可当他刚追上我时,路边跪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手里抱着个小男孩,身后站着个同样大小的女孩儿低着头显得很悲伤。他的身前摆着资料信息,写着筹钱治病,我儿八岁,因患有先天性心脏病,需筹钱20万,希望好心人能够帮忙。 身前摆放了一个放大到了一人高的病历单,那上面写着的化验日期是2007/03/17/18:28分,年纪8岁。 这一次,我没有再继续走,反而是让王正堂追到了,他忽然没了之前的猖狂,反倒是气喘吁吁的说:“你怎么跑的那么快?都累死我了,那个啥兄弟,您借我点钱吧,我不要多,一万就行。” 我笑笑不语,恰巧和那抱着孩子的父亲对视了一眼,从他的眼神中,我获得了自己想要知道的。 我点燃起了一支烟,什么也没做,就这么看着王正堂。大约一分钟过去了,王正堂有些不自然的说:“你盯着我干嘛?借不借也给句痛快话啊,别这么傻站着,挺热的。” “没什么。”我笑笑扭过头又看向了那对乞讨的父子。 王正堂被我的目光吸引过去,接着他吐了口唾沫,盯着那碗里的钱,贪婪的说:“雾草了,真特么赚钱,我要是跪在那儿绝对演的比他好,妈了个比的,这年头,我送水一天八十,你看看他,往那一坐一天能赚好几百,真没天理。” 王正堂的嗓门很大,由此也吸引了那中年人的目光,可他却依然很牛气哄哄的说:“你瞅啥!说你咋地?搞个假病历就牛逼了?还心脏病,次奥。” 中年人有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