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如何肯应,那几名药商竟直接动起了手,陈昂虽伤后体弱,即便胡人体格彪悍,但收拾他们几个还不在话下,不料对方还有后手,趁其不备从山口冲出了来。 “我们两个都不会武功…本来他们…他们都被将军撂倒了,谁曾想后面还藏着一个…从背后捅了将军一刀…我们、我们把他送到医馆的时候,将军已经…” 燕崇手一松,哭成烂泥的药童砰一声摔在地上。 燕崇只怔怔站着,仿佛被泥塑了一动不动。 良久,他才往后踉跄了一步:“舅舅人呢?” 药童抬手指向营口那辆旧马车,身边接连略过几道凉风。 燕崇发了疯也似冲过去,一把撩开车帘,借着朦胧天光,陈昂心口透出来的血就这么撞进了他眼里。 一瞬之间,张桓和张杨悲愤的嘶喊,药童的哀哀泣声和军队哗然都消失了。 “来人…来人!拿我的剑来!”燕崇忽地转身,双目通红,神色凶骇至极。 第91章 宫中李元跑的气喘吁吁,好容易才把事情捋过来,末了道:“燕将军带着兵,把城中所有的商会和驿馆都给围了!” 朝堂上顿时骚动起来,裴骁眉头蹙起:“什么?” 李元哭丧着脸道:“殿下,那队胡商怕动不得,商队的头领莫查和胡人左当户是叔侄,来使苗然正是当护的部下,同莫查亦关系匪浅,如今莫查知道自己误杀了大昭的将军,已经躲到苗然所在的驿馆里去了,燕将军若动了他们,同突厥关系必然破裂,殿下赶紧去瞧瞧吧!” 裴骁这才神色一僵,霍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京中内城早已风声鹤唳。 陈昂是萧家军和北军营的老统帅,爱兵如子,又是裴骁旧部,云南北上一战中率八万边军大破江淮,和许多将领都是出生入死的交情,在军中威望何其之高,如今竟枉死在一介胡商手中,兵士如何不悲愤欲杀?燕崇一声令下,守军即刻发兵,将京城围得如铁桶一般。 裴骁车驾赶到之时,驿馆所在的长街上一派肃杀之气,兵甲鳞栉,一丝风都不透,根本进不去。 裴骁在李元的搀扶下匆匆下车,只看到一片刺人双目的矛锋利芒。 他脸带怒气,冲冲走过去,锵的一声,两支长矛便横在了他面前,李元喝道:“大胆,这是太子殿下!” 每个人脸上皆是宛若铜铸的悲愤之色,根本不为所动,裴骁怒道:“你们知不知道燕崇犯了什么事?私自调动京城守军,这是等同谋逆的大罪!要是还想你们将军好,就速速放行,让本宫过去!” 周围一片死寂,半晌,路上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之声,却是张桓走了过来,看着太子道:“殿下请吧。” 兵士这才相视一眼,裴骁一把将长矛挥开,大步闯了进去,步子却蓦地一停,张桓身上血腥浓重,后面竟有一串带血的脚印。 越往里走,其间浓重杀意越令人胆战心惊,驿馆前的空地上血水冲刷,躺着十数具无首尸,首级滚落在四处,像是刚被拖行至此处枭首不久,断颈处泊泊冒血,燕崇提着一柄长刀站在血泊里,虽只一身缁衣便装,未着铠甲,犹如浴血杀神,令人望而生惧。 裴骁被眼前血腥场景震慑住,瞳孔猛地紧缩:“燕崇,你疯了!” 燕崇这才发现他,骤然转过头,长刀也随之提到半空,刀锋直指,眉间尽是嗜杀之色,目光却投向他身后的张桓:“谁准你放他进来的!” 裴骁本能的往后一退,张桓神情挣扎,艰难道:“老三…” 燕崇自嘲地一嗤,裴骁已经站稳了脚跟,怒喝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这是在把大昭往绝路上逼,你给本宫…”“拿下他!”燕崇一声厉喝,早有萧家军的兵士上前,将裴骁挡在了外面,燕崇心中仇恨愤懑尽数勃发,哪里压制的住,锐利视线如电般刺向裴骁:“我告诉你,不斩来使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