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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还没睡,一直等着他回来。

    她给燕崇宽下衣裳,边道:“我让侍女熬了醒酒汤,你用过之后再去沐浴。”

    燕崇道好,沈元歌踮起脚尖,给他摘冠,燕崇顺势低头亲了她一口,沈元歌不过冲他笑笑,就把他情致勾上来了,逮住她便往床上带,正逢来送汤的侍女敲门,燕崇不得不停下,大步过去拉开门,端起碗一饮而尽,搁回托盘,一气呵成地把门一关,再回到她跟前:“你沐浴过了?”

    沈元歌才点头,眼前景象突然翻转,被燕崇腾空抱了起来,低笑道:“那就再洗一次。”

    待两人从浴房出来,下人房都熄灯了,沈元歌一头倒在柔软被衾里,动弹的力气都没了,犹在娇.喘细细,任燕崇躺在她身畔给两人盖上薄被,感觉到他的手沿上腰肢,肃然道:“你又忘了大夫的嘱咐,再乱动我们就分房。”

    她觉得自己严肃极了,其实尾音都是颤的,听来却像娇嗔,燕崇低笑,把她搂进怀里:“不折腾你了,睡吧。”

    沈元歌搂住他的手臂,呼吸都要均匀时,含混地嘟哝道:“对了,太子的婚宴如何?”

    燕崇眉梢一挑:“怎么问起这个?”

    沈元歌道:“我听说原本皇上中意的太子妃是大理寺卿家的女儿。”

    “嗯,新娘蒙着盖头,看不到。”

    沈元歌正欲再说,燕崇搭在她腰上的手却突然掐了她一把,孩子气地道:“你对太子的事还挺关心。”

    沈元歌顿时清醒了:“胡思乱想,我是担心你,太尉乃军政大员,和父亲不相上下,与东宫结亲,必然助长太子权势,如今皇上是两方都信任,可我怕以后…大臣和太子掌权的时候,因为燕家高功,忌惮你们。”

    燕崇手指微顿,面上未有多少起伏,只沉默片刻,对着沈元歌,眼底却露出幸福的神色,朝她靠了过去。

    沈元歌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就被堵住了:“唔…你干嘛…”

    燕崇咬了她一口:“以后夜里不许提别人。”

    沈元歌:“……”

    燕崇翘起唇角,拉过被衾,将两人兜头罩住。

    “嗯…你再这样明天真的分房了!”

    “你搬哪我跟去哪。”

    ...

    初秋时,燕崇将北军营的事务接了过来。

    陈昂年纪大了,去年冰天雪地里过那一遭,到底伤了身子,一遇风就咳嗽,燕崇对此十分自责,陈昂自己却不放在心上,将兵符交予他时也乐呵呵的:“忙活大半辈子,现在事情总算都得了了结,往后的事就交给你们后辈了,我只管脱了这身铁疙瘩养老去。”

    燕崇道:“府上只有舅舅一个人,难免孤寂,不打算给外甥找个婶母么?”

    陈昂摆摆手:“算了吧,一个人过惯了,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人,一天到晚就知道唠叨碎嘴,我有岩儿这个儿子就行了,他和春菱也快成婚了不是,到时候给我生个孙子抱,岂不美哉?”

    燕崇眼中露出笑意:“也好。”

    陈昂果真向皇帝上表奏请挂印,裴肃准允了,萧家军交给张桓掌事,陈昂闲赋京中,不再理朝中诸事,成了茶楼常客,听书遛鸟,日子过的十分乐呵。

    燕崇在乌氏的预料果真成了现实,那一战突厥军力受挫,再未生过事端,北疆一直安稳到了第四年的秋天年突厥方派遣使者来京,如今已经在路上了。

    这日燕崇从军营回来,又遇到了陈昂,他提着一囊酒,是来跟自己辞行的。

    燕崇十分意外:“舅舅怎么突然要回甘宁?”

    “京中什么有趣的东西都摸透了,也就没了滋味,这儿冬天又冷,我还是想回去,那里暖和,和老乡们处着也自在。”

    一阵秋风打来,陈昂低咳两声:“我已经和岩儿他们说好了,我在甘宁二十几年,早生了根,你们不用挂念。”

    燕崇眉锋微沉,上前一步:“可我们都还未曾给舅舅尽孝…”

    陈昂笑起来,拍拍他的肩:“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崇儿都是将军了,别这么优柔寡断的,我身子骨好着呢,哪里用你们伺候了?”

    燕崇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些什么时,身后却有一辆马车驶了过来,远远露出李元一张笑容可掬的脸,看见两人沿路站着,忙跳下车,手搭拂尘哈着腰过来:“两位将军都在呢,圣上差奴婢来传个信儿。”

    燕崇道:“什么事?”

    李元殷殷道:“圣上听闻陈将军要离京,特地下了赏,现下已经送到府里去了,另有一句话,圣上打算从今年开始举办秋狝,想多留将军一留,同您一同狩猎,待这趟秋狝毕了,在派人送将军南下,也是旧时同袍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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