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歌笑笑道:“没有,你在这里我很安心的。” 萧廿揉揉她的头发,亲亲她的额道:“我去看看舅舅。” 他给手下下了死令,无论如何也要守住西侧谷口,甘宁三面围山,固如铁桶,反倒比西蜀别处有驻军看守的地方还夯实,打了一阵,许多羌人都自觉绕开这里,往南北方向去了,然每每一波撤下去,新的一波又上来,毫无规章可言,让人摸不清意图,萧廿猜测是西羌官署出了问题,又无法认定,只好派人前去查探。 第二天夜里,他守着陈昂的病榻,将舆图又看了一遍,标注之时,房门被敲响了。 萧廿道:“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张桓,萧廿抬了抬眼皮:“打听清楚了?” 张桓道:“老三,你猜的没错,就是西羌上头整出来的事儿。” 萧廿将羊皮纸摊在膝上,拉过一把藤椅给他。 张桓一路赶过来,渴的嗓子早就冒了烟,摸过桌上的茶壶就喝,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才抹了把嘴道:“羌人的新可汗去岁秋刚刚登基,今年开春颁布政令,征粮征兵,边地远离都城,兼之穷僻,本是无官可管的地界,因此许多乡民不服管束,可这次新继位的可汗大刀阔斧,非要把他们也划进去,遣兵捉拿逃役男丁,可徭役突增,不服政令的又可止一二人家,至少千户,皆往东逃进大昭,官府派人驱逐,才造成了今日局面。” 萧廿闻言先是微愣,旋即轻笑一声:“羌民,羌兵,蜀官,我说怎么乱成了一锅粥,闹到现在都没个消停。” 张桓道:“一场混战而已,管他外头怎么打,咱们守住甘宁便是。” 萧廿手中炭棒点点舆图:“不止,再往南,便是云南的地界了。” 张桓抬起眼,萧廿手指将蜀西南一圈:“若是战事演烈,监守云南的皇城驻军看顾不迭,进入云南便不是难事了。”他转向榻上尚没有恢复意识的人,“这十余年,舅舅总算没白等。” 张桓觑着萧廿神色,忽地笑了:“老三,你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了罢。” 萧廿十指交错着搭在一起,挨在唇边,道:“因为它本就该来。” 他眸色沉着,将话锋一转:“对了,董叔人呢?” . . . 董翰青带着一个手下暗中离开甘宁,走了三天,抵达了姚岭山脚下。 姚岭是蜀地和云南一处交接的地方,地处偏僻,少有人烟,两人到达时还是半夜,无星无月,崎岖的山路上一片漆黑,只能听到风吹过山林和夏虫的窸窣声响,连对方的眼睛都很难看见。 虽是两个大男人,独处在偌大的野山,还是在夜里,不免发怵,夜风阵阵刮过,手下道:“二爷,这里不会有野兽罢?” 董翰青靠在山壁上假寐:“没有,这里我来过两次。” 手下应了一声,还是有些不放心,学他找了个地方靠着,良久,董翰青撑开眼皮,看了眼露出一线白的夜幕:“天快亮了。” 话音刚落,山路上出现了一个人,董翰青脊背离开了石壁,手下也瞧见了,赶紧揉揉眼睛站直身子,那人走到近前,也是个中年男子,做商户打扮,却依照军中礼仪向董翰青抱拳行礼,笑道:“董将军,久违了。” 第50章 来人叫林志, 是燕启的副将, 董翰青向他回礼:“燕将军进来可好?” 林志道:“劳将军挂念,都好, 如今西蜀混战未停, 甘宁情况如何?” 董翰青脸上现出自得之色:“甘宁攻守自如,独善其身当然不是问题, 现下西蜀被羌民脚乱, 朝廷的边城驻军弛懈日久,却是一团糟,官府防守不迭,从大处看, 甘宁反倒同蜀地官兵一同成了西疆防线, ”他轻笑一声摇摇头, “真是。” 林志道:“西蜀的官兵虽然不中用,不过都是保护乡民的好事, 将军何必介怀。” 董翰青道:“这就是我找林兄来的原因,甘宁子弟今年已达万数, 加之混战未停,巴蜀的官员有招安之意。” 林志面色微微一变:“陈昂没有答应吧?” “怎会,”董翰青扬眉, “陈兄同当今朝廷势如水火, 断不会答应。可此事既然已经提了,就怕山中有些年轻人心思不稳。”他话锋一转,语中不觉带了急切:“云南形势到底如何?燕将军他…” “将军且再等等, 上头无一日不防备,老皇帝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