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天出去,乡民们太热情,我实在已经吃了很多,还是大鱼大肉的,夜里没胃口,对了,你若是饿,厨房里有老乡给的坨坨肉,我给你热一屉?” 坨坨肉就是煮好的肉块,出水之后撒上盐和花椒,沈元歌不爱吃肉,给他留着呢。 没想到萧廿拒绝了,他将粥吃完,喝了口热水:“不要,太腻了。” 还挺挑,沈元歌转身往外走:“那就只有干果了,我去拿。” 还没走两步,手腕便被人拉住了,萧廿站起身,把人圈进怀里,额抵着她的,低低道:“可我想吃你,怎么办?” 沈元歌睫羽颤了颤,被他托起下巴,含住了嘴唇。 沈元歌对他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吻已经习惯,手自然地扶住他劲窄的腰,闭上眼睛。 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的绵长,萧廿一下下亲着她,带着酒气和粥的甜香,咬她的唇瓣,好像在细细品尝,撬开她的齿关,舌尖滑进去,若有若无的撩拨。 沈元歌脚都软了,他却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察觉到手下腰肢失了力,索性带着她往前一迈,把人压在墙上,唇也往下移,经过她的耳垂,下巴,和脖颈,落在锁骨上,轻轻的啃噬。 心跳一下下顶着胸腔,沈元歌真要喘不上气来了,手握成拳去锤他的肩,萧廿顺从地停住,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带你去看个东西。” 片刻后,两人坐在竹楼的屋脊上,远处的山坳漆黑一片,忽有一颗星子直冲上天,在黑暗的夜幕里炸开。 只是一瞬间,稀朗的夜星全部被掩埋,烟火连成一片一片,在夜空中全部绽放,繁光缀满天。 火树银花映在眸子里,沈元歌起先呆住了,良久才怔怔转回脸:“萧廿你……”萧廿伸手把她圈进怀中:“我答应过你的。” 沈元歌突然仰起头,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两人亲了那么多次,她主动还是头一回。 萧廿哪里能放过,按住她的后脑勺就吻了回去,直到夜空归于岑寂才放开,理顺她的鬓发,贴在她耳边道:“元歌,我承诺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你愿不愿意等等我?” 埋在心底的一点小疙瘩全部释怀了,沈元歌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 . . 那天宋念薇酒醒之后就没再来过国子监,郑若均去宋府找过她,没见到人。 生员们都在准备今年的春试,沈兆麟也不例外,这日下了学在湖边翻书,还没看两页,何清仪却找了过来,面色慌张:“兆麟,我对天指誓,这件事绝不是我传出去的。” 最近国子监里有传言,沈兆麟对宋家二小姐有爱慕之情,还是此事在生员中传的沸沸扬扬,只是暂时还没捅到上头去,宋念薇的未婚夫婿郑若均表示爱美之心,可以理解,他和宋念薇两小无猜,情比金坚,不会被影响,沈兆麟就这么被原谅了。 沈兆麟略抬了抬眼皮:“我知道。” 何清仪松了口气,挨着他坐下,愤愤道:“我当时只是开了句玩笑,到底是被哪个小人浑听去了,暗地里散播这种传言来害你!” 郑宋两家的老爷都是国子监长官,若是被他们知道了,兆麟以后的路一定会变得很艰难,只怕后头的春闱和殿试都受影响。 “不是别人。”沈兆麟把书合上,冷笑道:“他自己上赶着当绿毛龟,我能说什么?” 何清仪愣了一下,沈兆麟拍拍他的肩,起身走了。 几天之后,他去天元寺探望甄母,见到了宋念薇。 “上次的事,真的多谢你。”宋念薇比以前沉默了不少,站在树下,低着头。 沈兆麟道:“应该的。” “我和若均认识那么多年了,他一直对我很好,我没想到他会…”宋念薇咬了咬唇,没再往下说。 “还嫁吗?”沈兆麟突然冒出一句。 宋念薇蓦地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眸色一滞,又别开去:“我…我不知道。” 这三个字包含了许多内容他们之间的婚约,更像家族联姻,执行与否她说了不算,况且这么多年,她相信郑若均对自己是真的有情,她也早就把自己全部的情感都倾注在了他身上,时间越久,陷得越深,说断就断太难。 两人关系挑明之后,郑若均对她有过不少亲密举动,也表达过那种想法,情到浓时,甚至宋念薇也动摇过,——对方就是自己此生的夫君,时间早晚又如何,只是一直没过火,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听说了国子监近日的传言,你放心,我去跟父亲澄清,绝不会让你受影响的,”宋念薇话锋一转,蹙起眉心,“也不知道是谁传的谣言,太过分了。” “不用澄清了,”沈兆麟道,“不是谣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