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林景涯——这个曾经她最亲近的人——变得如此的尴尬、生疏、客气。 林景涯往空碟子里盛了一盘鱼子酱,摆在林岁岁面前:“这里的鱼子酱非常正宗,我让他们加了一点特别的料,味道迥然不同,十分美味,你可以尝尝,下次再来的话,也叫他们这么做。” 林岁岁盯着那块鱼子酱,脑海中却浮现出石晋楼的烛光晚餐,以及那块大大的奶油蛋糕。 她轻轻划开那块鱼子酱—— 林岁岁没有立刻吃掉,而是用鱼子酱在碟子中画了个笑脸。 她真的很想吐槽石晋楼那个土到掉渣的烛光晚餐,和整段垮掉的“第二次约会一周年纪念日”,但不知为什么,她又觉得这样的石晋楼很可爱——为她做着各种各样土到掉渣却又浪漫温馨的事情,这样的他真的很可爱。 林景涯打断了林岁岁的思绪:“岁岁,你在想什么呢?你有点心不在焉啊……”他顿了顿,“鱼子酱有那么好看吗?你聚精会神地看了好一会儿了。” 林岁岁抬起眼,盯着林景涯看了几秒,慢慢地放下勺子:“抱歉,景涯哥,我在家已经吃过了,现在不饿,真的吃不进去。” 其实她在家里几乎没吃什么就出来了,但她现在属实没什么胃口。 “…………”林景涯饮了一口红酒,目光往落地窗外瞟了过去,只有一眼,他就收回了视线,嘲讽地轻笑了一声,“岁岁,他那样的男人,从小到大,人人捧着他,人人顺着他,你不应该对他抱有幻想的……他会让你大失所望!” 林岁岁失望地闭上了眼睛。 是的,她……不应该对他抱有幻想…… 她不用睁开眼睛,甚至不用转头,就知道现在这家酒店的大门口停着一辆车,不……确切地说是好几辆。 后面的几辆车显然是跟随前面的那辆车来的。 最前面的是一辆威风凛凛的悍马,而悍马里坐着的是……石晋楼。 由于悍马车的外型和车牌号过于高调,稍微混过有钱人的圈子的就会知道这辆车是属于谁的。 它就那样肆无忌惮地停在了大门口,还在大厅的庆功宴中引起了骚丨动。 算了,最坏的结果不过如此了,不是吗? 林岁岁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拿起勺子,一点又一点地吃碟子中的鱼子酱。 一块鱼子酱,她足足吃了十分钟。 因为她越吃越慢,越吃越费解,越吃越迷茫—— 为什么石晋楼还不进来? 他早就杀到了,按照他的脾气性格和处事风格,他不当场弄死她和林景涯就不错了…… 还能让她安安稳稳地坐在林景涯的面前,品尝着鱼子酱? 林景涯好像不怕事大,火上浇油般地给林岁岁又夹了一只凤尾虾,再贴心地给她抹上一点特制酱料。 林岁岁看了看林景涯,又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那只凤尾虾。 大厅中的人们都在讨论那辆悍马车,以及车子里的人。 可车子里的人却一反常态地纹丝不动。 他在想什么? 他又想做什么? 林岁岁发现自己是完完全全的不懂那个诡异的男人了。 *** 同样的时间里,不止是林岁岁,而是有二十多个人都在想石晋楼到底想做什么。 就在石晋楼的悍马之后那辆轿车之中,除了副驾驶位的黄秘书,其他四个人无一例外的黑衣黑超——他们是石晋楼的保镖。 “黄秘书,老板让你紧急召我们出来,是有什么急事吗?老板说是抢人,要抢谁啊?”一个人刚问完,另一个人就往酒店里指了一指—— “卧槽,那是不是林小姐?” “林小姐?哪里哪里?” 大家顺着那人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车中顿时陷入了沉默。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可以猜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林岁岁没有发生任何意外,那么能让石晋楼将悍马开成飞车的原因…… 大概只有是个男人都难以接受的理由。 ——红杏出墙。 他们都知道林岁岁对面坐着的男人是林景涯,是林岁岁在娘家的哥哥。 原本兄妹之间吃个饭是再正常不过的,但坏就坏在这个哥哥并不是普通的哥哥,而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车里的保镖们都跟着石晋楼去过林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林岁岁、石晋楼、林景涯三个人关系的错综复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