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头,下次只会想要更多。 陈菊这是引狼入室。 有秋秀玲给陈菊讲道理,叶棠便没去责备陈菊。 倒是陈菊缓过劲来才意识到自己给赵虎的钱不完全是自己的——要是没有女儿,要是没有女儿出主意,别说她做的那些小玩意儿没法卖出钱去,她恐怕现在还被关在赵报国家天天给赵报国一家端屎端尿,还得三天两头就挨打。 陈菊想对叶棠道歉,哪知叶棠晾着她根本不理。 叶棠倒不是可惜那些钱才与陈菊闹起了脾气,她不是原主,不会像原主那样为了血亲而患得患失、痛苦万状。她是觉得陈菊需要一个教训。 她晾着陈菊不光是为了让陈菊知道肉疼,让陈菊知道她做拼布布艺赚来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她的拼布布艺也不是她做了就能卖得出去、赚得到钱的。更是为了让陈菊不再被“赵嘉宝”三个字迷惑。 俗话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去了县城的赵嘉宝没能变成人,倒是更狗了。 赵报国家给他交着昂贵的学费、伙食费,他却成天逃学、打架,和些不三不四的二流子混在一起。 赵虎这老子更是一绝。他拿赵嘉宝当借口找陈菊要来的钱他没用到赵嘉宝身上,也没拿回去给他老子藏起来。这丫竟是跑到县城的黑赌坊里赌起了钱,成天做着“下一次就翻盘!”的美梦。 叶棠一星期没和陈菊说一个字。 村里人欺软怕硬,一瞧明白陈菊没有赵虎当后台,原本帮陈菊卖布艺的人集体退回了陈菊的布艺,开始向游客推销自家的布艺。 陈菊别说赚钱了,她甚至都没法继续做她的布艺。 碎布头这种东西,县城里的裁缝屋本来是有很多的。裁缝们见山里的女人去买碎布头,一般都是象征性的收点钱,或是钱都不要,收点山货、收点新鲜的山里水果便作罢。现在碎布头一堆人抢着买,裁缝们自然是把碎布头往价高里卖。 秋秀玲忙得很,哪儿像以前那样还有空去县城帮陈菊带些碎布头回来?陈菊钱都让赵虎拿去了,她又有什么底气同其他的村民抢碎布头?裁缝们拿碎布头赚了钱,又哪里还会再满足于用碎布头换几个水果、换一点山货? 之前陈菊这钱赚得有多容易,现在陈菊就有多崩溃。 她只觉着这天都塌了。 与此同时,叶棠拿出了早前自己与红花、小超等姑娘们一起做的小布艺。 这些布艺远远没有陈菊做的布艺精致、精美,有的还一看就能感受到其制作工艺的粗糙拙劣。但,这些不是商品,是赠品。 每逢有游客即将离村,叶棠就会拿着这种小布艺去免费送给游客们。 游客们很是惊喜。 村中其他妇女可不是陈菊。她们既没有陈菊的耐性与手艺,也不像陈菊不用服侍儿女、伺候公婆与丈夫。这些妇女不会像陈菊那样考虑配色、款式,也不会在乎针脚是否平整好看。她们做出来的布艺不说拙劣,却也并不精美。 陈菊的布艺价格不高,属于有闲钱旅游的人都买得起的纪念品。可游客们也不是天生大冤种,村中其他妇人做出来的布艺让他们觉得实在不值这价格。 但好不容易出来旅游一次,来的又是这样远的地方。绝大多数游客都想带点独具特色的纪念品回去。 叶棠免费赠送的小布艺是不够精美,是不够好看,可这有什么关系呢?这可是免费的啊!不要白不要! 游客们欢欢喜喜地收下了叶棠送的小礼物。而叶棠只提出了一个要求。 “叔叔阿姨们,能给我寄一份报纸吗?” 叶棠看起来太乖巧了。她自下往上看着人的羞涩模样,直让许多有些年纪的游客恨不得收她当养女,把她带离这个贫瘠的山村。 “不用多。一份就好。” “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想知道外面的世界都有些什么好玩儿的事情。” 小姑娘的睫毛轻轻一扑扇,叔叔伯伯、阿姨姐姐们全都想捂着自己被萌出血的心口哀嚎。 姑且不论那些个嘴上答应、实际才懒得为叶棠费这个事儿的游客。那些对叶棠有好感的游客在回到自己居住的城市后,每每看见那个免费的花朵形状小布艺就会想起叶棠,想起叶棠的请求。 报纸便宜,邮费也不贵。于是有人给叶棠收集齐全一个城市能买到的所有报纸寄了过来,也有人隔三差五就寄一、两份报纸给叶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