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阳浑身都软的,只因为脖子上还有白绫,白绫两边被人扯着,因此就那么撑着,眼睛已经成了死鱼眼,往外凸出的吓人。等太监们一松手,就直接软倒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这一声响都把两个太监吓了一跳,紧张的垂手站着。 皇后就那么一直盯着,动也不动。 外面有人轻声叫:“娘娘……娘娘,还请回宫……”声音就好像是被风吹的颤抖,拉胡琴一样的颤音。 屋里皇后依然是半天没动。 两个宫女壮着胆子进来了,伸手搀扶:“娘娘……太子爷来了……” 皇后听见了‘太子’两个字,这才宛如回神了一样,茫然的抬起眼睛看了看,由两个宫女搀扶着,艰难的起来了。 皇后走了。 门一开,一阵风吹了进来,皇后打了个哆嗦。风把地上缠绕在宁阳脖子上的白绫吹得飞走了一些,被桌子的腿挡住,又缠在了桌子腿上。 太子在门口亲自接的,搀扶着皇后往外走,经过了站在院子里的时文道身边,转头对时文道轻声吩咐:“这边交给你了,照说好的办。” 时文道点头:“是。” 皇后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岁,走路都有些踉跄,太子扶着她小心的出了庵门,走下了台阶,扶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离得那么远,时文道也听到了车上传来的嚎啕的大哭声。 皇后的哭声悲凉至极,真的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但是不包括时文道,如果死的人不是宁阳的话,他可能会伤心的,毕竟皇后和太子都这么伤心了。 但死的是宁阳,他只觉着高兴,非常的高兴。 皇后的马车走了。这时候从后山竹林掩映的小路尽头,缓缓走过来了一个人,嘴边带着微笑。 是齐景灏。 隽秀的脸上带着舒畅的微笑,走进了禅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宁阳的尸首,为了确认一下,过去用脚将死尸的脸拨动了一下。 果然是宁阳。 齐景灏正要笑,却发现了不对,一下子蹲身去查看,引得旁边站的时文道忙问了一句:“怎么?” 齐景灏伸手在宁阳的鼻子下试着,冷哼起来:“还有气!”说着伸手在脖颈大动脉上试了试,站了起来。 时文道吓了一跳!忙过来查看。 躺在地上的宁阳真的是一动不动,眼珠子凸出,好像是死了一样,但仔细看,能看到眼珠子好像动了一下! 若不是齐景灏刚刚说还有气,时文道若是还无防备的检查,真真能被吓死! 这会儿仔细看,果然看出来了,不但是眼珠子有点动,胸脯也有些起伏。真的没有彻底断气。 “那些太监真他娘的没用!这都勒不死……”时文道抱怨着站起来,还在想怎么办,转头也不知道找什么,就看见齐景灏将缠在桌子腿上的白绫拿过来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