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院外,那一处低墙下,清冷的面具,长发束冠。眼底,是深深地怜惜。 她微微一愣,手中的笔应声落地。 “娘亲?” 闻人初静正想问云破晓怎么了,却见对方已经起身牵着裙摆跑了出去。 他呆了一下,又看见矮墙外那人,想也没想,就跟着云破晓追了出去。那人是谁?是来找娘亲的么? 云破晓跑出去的时候,男子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原地,与她遥遥相望。 “……”看着男子,云破晓张了张嘴,那两个字却怎么都喊不出口。 十二年了,整整十二年,这个男人为什么出现得这样晚? 他当年策马天涯,说等她十五岁便娶她过门,她点头应下。彼时,她十三岁,正是豆蔻年华,琼华初绽。 可是,没过多久,便传来噩耗,说他被人下毒。 明明说好的只等两年,可到了十五岁那年,她及笄,那个本该到来的少年,却没有铺十里红妆相迎。 还是她,不顾大哥和族人的反对,毅然踏进燕都,住进西郊别院。这个,他们曾经一起小住过的地方。 在别院里,一等,就是十年。 十年了,人的一生有多少个十年? 她都有些不确定,眼前的人真的是他,还是镜花水月的梦一场。 “晓晓。”男子率先开了口,声音低哑得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云破晓一把抱住男子,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双手死死抱住男子的腰。 她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如果是梦,就让我永远不要醒来。阿照,我好想你…… 不自觉,眼泪已经濡湿了男子的衣衫。 “晓晓,乖,不哭了。看着我,我是阿照,我是临晚照,我回来了!”生怕云破晓悲伤过度,男子把她放开,又捧着她的脸,逼她正视自己。 然后,当着她的面,揭开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怎样的脸呢? 后来,每每回忆起这一幕,闻人初静就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他的父亲——风华绝代! 他终于明白,为何阿娘会对父亲念念不忘,到死,嘴里喊的都是父亲的名字。他的父亲,原来是这般风姿卓越的男子,真不愧那天下第一公子的美誉。 “阿照!” 看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俊脸,云破晓终于失声痛哭起来。 仿佛,要把这十二年的委屈,十二年的等待都哭出来。那么淡然清华的女子,也可以在重逢的时候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恐怕,她是真的爱惨了眼前的男子。 “晓晓,不要哭了。”他不停地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心里软成一滩泥。 她这样的哭,真的是要把他的心都哭碎了。这么多年没有哭过,这一哭,泪还止得住吗?会不会哭出问题? “嗯。”云破晓低声应着,又扑进临晚照怀里,然后,泣不成声。 闻人初静慢慢离开别院,回临家报信去了。 他的心情很复杂,他的父亲没有死。而他的阿娘,却因为父亲的“死”内疚了一生。虽然,她的一生是那么短暂,可真正是因为愧疚而死的。 而他,又是个不被承认的孩子。父亲会认他么?他的反应会不会和定国侯一样,根本不承认自己这个儿子? 所以,临家还是只有小姑姑一个人会认他吗?闻人初静不知道自己现在该用什么心情回侯府报信。也不知道等临晚照回府之后,他该何去何从。 他不想被赶出去,他喜欢侯府,喜欢小姑姑,喜欢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充满了人情味,充满了温暖。 这厢,闻人卿华再次被抓,是被控制在了景王府。没有送回天牢,一是因为天牢还在修整当中;二是因为天牢没有景王府的地牢安全可靠。 而临晚镜也等来了风无定,她硬撑着眼皮,才没再次晕过去。 看着她憔悴如斯,风无定毫无义气地笑了。 “没想到此生还能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