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尽欢对何氏道。 “宫里待的舒服,回来做什么,沈大人当官当到家里来了?”沈倾宁眼神冷冷地落在她身上。 “给我住口!”何氏火冒三丈,当即瞪了过去。 沈尽欢知道她的嘴,也没往心里去,劝慰了何氏几句,就让她出去了。 见何氏走了,沈倾宁就从桌上拿了三本书搁在扶栏上,斜着身子往边上一靠,和沈尽欢较起劲来。 “二姐这样是给谁看呢?”沈尽欢好笑道。 “自然谁能看见就给谁看喽。”沈倾宁闭着眼懒洋洋地回道。 “钱嬷嬷没将你的性子磨圆了,真是她没本事。”沈尽欢冲她一笑。 沈倾宁睁开眼,白了她一记。 “春宴可受邀了?今年去不去?”沈尽欢心知肚明,却故意歪着头问她。 沈倾宁憋着嘴,又拿了一本书翻开,随意地遮在脸上:“不知道,没听说。” “我可全问到了,今年也你的份儿,全家都去。”沈尽欢说完,又补了一句,“我也去。” “那我可——又——能——逍遥了。”沈倾宁声音拖得长长的活像个老油条。 远远瞧着沈倾宁乱糟糟的桌子,对的到处都是宣纸字画,眼前的茶桌倒是整洁,也就是她刚进来的时候何氏叫人收拾的。 沈倾宁浑浑噩噩的样子,真是少见少有。 两年前沈尽欢回来的时候,沈倾宁的状态比现在还差;一次在崔氏的出殡席上,一次在沈恪家里,那时候的面容比现在憔悴多了。 归根究底是沈倾宁恼了上官歆的说她是庶出的那句话。 上官歆有长辈护着,自然说什么都有道理,所以沈常安说她不愿认错,宁愿禁足在房里不见人。 沈尽欢后来听沈倾宁又念了半天,总结出和沈常安不一样的结论——沈倾宁看不惯上官歆在江余面前出风头,看不惯上官歆和江余吟诗作对、你来我往,所以吃醋了,但又不能被别人看出来是在吃醋,只得全怪在上官歆身上,咬定是上官歆欺负她在先,她打死不认错。 “歆姐姐再不好,现在也嫁出去了,人家就不像你一样记仇。”沈尽欢道。 上官歆和前世一样,嫁给了张相的远亲,辈分虽然差了点,只做了个偏房,但是左右都让上官家和沈家与张相沾亲带故了,出嫁前一天还讲压箱底的一件东璃珠送给了沈倾宁,嘴上没道歉,好歹也算低头认了个错。 沈倾宁偏偏就不吃这套,转身等上官歆嫁出去了,就将那珠子往柜子里一扔再没现过世。 “不是说庶出的都是白眼狼吗?自己还不是没成正房,往后生出来的孩子也得叫庶子。”沈倾宁不以为然道。 “那是人家主母位高权重,是龙门叶氏的嫡亲孙女,上官家的身世地位过去能做个有身份的贵妾已是大恩了,再说,能和张相带上关系是歆姐姐有福气,你再看看你,成日在房里也不出去,隔着门都闻见霉味儿。”沈尽欢嫌弃道。 “那我倒是也想出去啊,姨娘让吗?”沈倾宁坐起来和她理论,遮在脸上的书顺势掉在地上她也不在乎。 沈尽欢皱着眉看着她快要长到下巴的黑眼圈,一时语塞。 “你......你都快废了。”沈尽欢叹气道。 沈倾宁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半突然盯着沈尽欢。 “有事吗?”沈尽欢没好气道。 “好妹妹,要不,你带我出去转转?”沈倾宁蹭上来,一双眼睛里满登登的期待。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