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忱的脸色更冷了,莫晓打了个寒噤。不过她向来有“在老虎头上拔毛”的勇气,直接并着腿架在他的大腿上,剪水大眼眨啊眨的看着他,“真生气啦?” 静默几秒,顾言忱凉凉出了一口气,发现自己真的是拿她没办法,紧绷的嘴角动了动,掐着她的脸,带着郁气问:“为什么不喊停?” “啊?” “为什么受伤的时候不喊停?你知不知道自己凝血差?知不知道差一点点就割到动脉了?知不知道你这样的体质血流不止会有什么后果?” 莫晓被他劈头盖脸几个问题砸得当头一愣,薄唇翕动着却答不上话,其实那时候哪有时间细想,就觉得这段戏马上就拍完了,大家都在继续,她也就再坚持一下。 安静半晌,弱弱开口:“就剩两句台词,几个动作,不到一分钟......” 顾言忱的心像灌满了铅,重重压着他,想要骂她一顿,电影再赶进度也不差她这一分钟冒险去换。可看到她怯怯看着自己,小脸苍白没有血色,唇都是极浅的粉色,严厉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叹了口气,把她抱坐在大腿上,重重揉了一把她的发,声音清冷又透着点无奈,“不给你的脚上个保险栓都不放心,三天两头出状况。” “......” 莫晓埋首在他怀里不吱声,莫名觉得理亏。哎,她这么坚强,不是该被表扬吗? 手指在床单上抠啊抠的,静了一会儿,小声问:“其实,刚才在医院就想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凝血差的?” 顾言忱胸口窒了窒,无力感再次袭来,这个小没良心的东西。 怎么知道她凝血差的? 那年,捡了这拖油瓶爬山,下山时,到半山腰的时候,小姑娘踩在沾着露水的青苔上,摔了一跤,膝盖磕破了个小口,一般人不需要多久就自己愈合结痂,偏偏她贴了几张创口贴都不管用,走几步又开始流血。 最后他实在看不下去,背着她下山,足足背了一个多小时。 对于这件事,莫晓只记得那时的顾言忱,肩膀宽阔,后背坚实,被他背着,眼前是他柔软的发,在阳光下泛着光泽,让人心生暖意。完全不记得是自己凝血差,血流不止他才背她的。 由是现在,她仍一脸疑惑地看着顾言忱,冥思苦想一番后,道:“难道是你偷看了我的个人资料?” 顾言忱闭了下眼,缓缓吐出一口胸中的郁气,冷冷抛出两个关键词:“下山,摔跤。” 莫晓托着腮,凝神细想了一会儿,突然醍醐灌顶,“啊~原来是那件事,你居然还记得!” 心念一转,又高兴起来,捧着顾言忱的脸问,“老实交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居然装深沉这么久。” “不知道。”顾言忱完全被她磨得没了脾气,轻叹口气,稍稍前倾就吻上她的唇,含吮舔|弄一番后,她的唇有了些血色才放开她,又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只知道待他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住到了他心里。 或许五年前,她的出现,就像一抹小小的柔和光亮,照进了他心里,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已然悄悄扎根。 爱清,不仅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更是情不知何时而起一往而深。 第二十六章 由于脚伤, 莫晓的戏份推迟拍摄,赋闲在家。 一觉睡到日轮当午才醒,门铃就在这时叮铃铃一连串地响了起来,很何一南。 莫晓踮着脚尖去开门,门才打开一条缝陈最尖声尖气的“哎哟喂~”就钻了进来, “宝贝儿, 伤的怎么样,让我看看。” 何一南受不了他这逼样, 一手挥开他先往里走, “陈美人你腥味太重, 伤患忌荤、腥、辣。” 陈最一手掐腰, 一手指着何一南, “你你你, 你这小蹄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莫晓由着他们吵闹,自己先去洗漱,待洗漱出来何一南已经摆好了午饭。 鸭肉大米粥、蒸马齿苋、炒猪肝、清蒸鲈鱼。 还真是又丰富又清淡又清淡。 何一南贼兮兮凑过来, “知道这些怎么来的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