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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多人争执渐渐靠近。汤圆拔刀守在洞口,一副谁来砍谁的架势。

    云意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庆幸自己胆小,没敢再跑第二回,不然汤圆一个手指头就能制服她,丢人又丢份儿。想来这府里人虽少,但大约个个都是心腹,陆晋严密控防,将她周围守得跟死牢没差别。

    难道就这么一辈子给人当小老婆?

    以她现在炙手可热的程度,估计不大可能。

    黑暗中汤圆的眼与耳,看的听的,却是她。

    二爷不放心夫人,她得看紧点。

    陆寅在房中与陆晋叙话,冯继良尽职将前前后后所有犄角旮旯都翻遍,最终一无所获,只得安静退场。陆寅沉浸在美人如玉的梦幻中,出了门都还像是踩在云里,久久未能抽身。

    井底的时间好比面团一样向两端无限拉伸,漆黑暗影下根本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只听见井边三声长短不一的金属敲击,汤圆已凑到跟前,拖她到井底,将人上了木桶。

    木桶一点点向上拉升,她仰头望见井口大的天空,没有星也没有月,只有黑漆漆一团,夜幕沁满了水,重重压下来,逼得人胸口一窒。

    渐渐她看见陆晋的脸,他眉心藏隐忧,不知为的是什么。

    程了了也在,慢一步站在陆晋身后,温柔和善是只依人的小鸟。

    陆晋伸手要抱,云意瞧了瞧程了了,莫名的抹不开脸,错开陆晋,提起裙子跃出井口。

    陆晋的脸色又是一沉,好在有程了了,或许是下意识的动作,她再一次想来拉住云意的手说话,半途想起曲鹤鸣的动作,只好停住,两只手合握在身前,然而面上的笑容一丝不减。“时辰不早,夫人没能用饭,怕是饿了吧?厨房里灶头还热着,夫人想吃什么,妾去与厨房说。”

    “这倒不必…………”

    陆晋掐了她话头,“叫厨房做四样素菜,再进一盅虫草汤。”

    “大晚上吃那么补啊?”

    陆晋根本不管她说什么,拉着她便去了小花厅。

    先前的酒席早早撤了,但云意进来时还能闻到酒气与脂粉香交叠的味道,你说是温柔乡、销金窟亦不算夸张。

    云意看不透眼前莫名焦灼的气氛,他落座,她并不上前,仅站在六扇骏马屏风前,轻声说:“我听见琵琶声,程姑娘曲艺俱佳,真是个妙人。”

    陆晋睨她一眼,淡淡道:“她待不了多久…………站那么远干什么?爷还能吃了你?过来!”

    “那可说不定……”她慢吞吞移到他身边,别别扭扭勾在一起的手让他一下握住,男人手上粗糙的茧摩挲着她冰凉的手背,他叹一声,皱眉道:“怎么又瘦了。”

    云意道:“姑娘家忽胖忽瘦是常事,改明儿我胖成个肉球的时候你可别嫌弃。”

    “你还是胖点儿好,胖点儿好生养。”捏来捏去,手上都只剩骨头,乍看之下倒像是府里苛待了她。害他在厅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厨房里当差的都记着板子,明天一早拖院子里人人二十板子跑不了。

    “虫草汤一早就在灶上温着,夫人先用一碗,垫垫肚子可好?”程了了走过长廊穿入花厅,云意听见声音就跟遇上抓奸一个样,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把陆晋甩开,一双手藏到身后去,退开一步才敢去看程了了,呐呐应一声,“好——”

    就连陆晋也没能明白过来,出现了个程了了从未见过的呆样。

    这场景,像是色老爷调戏丫鬟,让正房夫人逮个正着。

    不由得往云意脸上瞧,正是一副做了坏事赶快藏好的架势。可这算哪门子坏事?当即伸手一捞想将她捞回来,没想到这丫头真敢躲,一下就闪到对面去,佯装无事地坐下喝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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