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风堇吐吐舌尖:“怪我那时不懂事,不过我既然能说出来,估摸也能做出来,但味道不能保证,若是不好吃,王爷可别嫌弃。” 赵郁道:“自然不会嫌弃。”又见他脸颊贴着一片透明鱼鳞,便轻轻帮着捏起来,指腹纹路滑过凝脂肌肤,明明只是开阖之间,却莫名感觉树静风止,时间滞停,两人目光撞到一起,又不慌不忙地同时错开。 徐风堇说:“王爷要不要和我一起做鱼?” “好啊,但本王从未下过厨房。”赵郁将手挪走,指腹上还沾着那片带有温度的鳞片。 徐风堇单手扣着鱼鳃,用手背胡乱揉揉微痒的脸颊,眯眯眼道:“我教王爷。” 内宅厨房空了许久,徐风堇多与赵郁同桌吃饭,即便赵郁不在府上,也是外宅的厨子做好,给他送来。 砧板上放着两斤沉的河鱼,先得刮鳞去鳃,还得开膛破肚,徐风堇今个儿穿了一件月白长衫,岑灵怕他弄脏衣裳,特意去外厨取了件襜衣,又递给他一把弯月小刀,待安排妥当,跟着程乔到门外守着,只留下赵徐二人,对着条白眼死鱼,不知从何下手。 “你不是会做?”赵郁问磨刀霍霍却迟迟没有下手的徐风堇。 徐风堇道:“做是会做,但从未这样由里到外地收拾过它。” 赵郁道:“那当如何?不如找厨子过来......” “不行不行。”徐风堇说:“我创的菜式自然要我亲自动手。”随后一副视死如归,将刀刃反勾鳞片,说道:“王爷离远一点,不要弄到身上。” 赵郁退后几步,又见摆在一旁的襜衣说:“先把襜衣系上,免得弄脏。” 徐风堇刚摆好架势,腾不开手,便说:“王爷再帮我一次如何?” 赵郁迟疑之间,徐风堇已经动起手来,“擦擦”几下,鳞片纷飞,赵王爷见他不管不顾,又犹豫一会儿,拿过襜衣环住那抹细腰,打了个结。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说是一起做鱼,徐风堇哪能让赵王爷自个儿站在一旁闲着? 磕磕绊绊得去了鳞,又拿起剪刀破了肚,取出满腹杂碎,算成功了一半。 徐风堇那天随口胡诌,一时竟想不起怎样用料,灶台上的瓶瓶罐罐应有尽有,还用桃花笺写好名字,他端着个小碗走到赵郁身旁,厚着脸皮问:“我那天是怎么编排的呀?” 赵王爷记性好,边笑他记不住自己的谎话,边帮着挑拣香料。 “你那天还说要腌制半月。”赵郁拿了两片香叶放到徐风堇的小碗里。 徐风堇道:“这就省了吧,眼看到了盛夏,腌制半月不得臭了吗?” 赵郁道:“你也知道会臭?欺负本王不懂厨艺,便满口胡诌,不过本王听说,腌物需放许多盐块风干,也能不腐。” 徐风堇道:“赶明儿到可以试试,不过王爷口淡,能吃得下吗?” 赵郁又取了两粒草果肉蔻:“那就要王妃想办法了。” 徐风堇道:“若真做出来,我便装一碗水放在手边,王爷想吃,我就夹一块涮涮,再放到你盘里。” 赵郁去灶台对面的木架上取来一坛杏花酒,笑道:“王妃若直接喂到我嘴里,岂不就成就照顾三岁孩提?” 徐风堇查点香料,随意道:“喂到嘴里,那也不是不行……” 话音落下,赵郁那边突然没了下文,徐风堇也猛然觉得不妥,一时厨房竟然安静下来,不过是闲聊两句,细细琢磨却有异样。 徐风堇将鱼肉改刀,重起了个话茬:“王爷口味挑剔成这样,本就如三岁孩提。” “让王妃见笑了。”赵郁把甜香杏酒倒入浅瓷坛里,让他将鱼放进来入味。 徐风堇问:“王爷真的不喜欢各色美味?不管是酸甜苦辣,都要比淡而无味来得强吧?” 赵郁道:“无论是美酒佳肴还是美人美景,都易让人沉沦,放松警惕。” 徐风堇又问:“王爷曾经沉沦过?” 赵郁倒没瞒着缘由:“本王曾经很喜欢一味糕点,每日都要吃上两块,却一时大意被人投了毒,险些了丧命,自那之后,觉得寡淡也好,清清白白,有丁点异味都能辨别出来。” 徐风堇了然,点火烧油,将香料下锅。 晌午赵郁便留在内宅吃饭,桌上端端正正摆了一盘卖相并不出色的黑汁河鱼,赵郁难得疑惑:“本王帮你算着时间,该不会焦啊?” 徐风堇尝尝味道,摇头道:“并不是焦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