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回来,吃了一惊。等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后,惊便变成了怒,冷笑道:“且不说什么骨肉亲情了,只说皇后娘娘和我另眼相看的人,许家竟也敢这般不放在眼里,就已够可恨了!那些个泼皮无赖更是可笑,夷光救了他们的妹妹和外甥,他们却转过头来就恩将仇报,若一个个的都这样,夷光寒了心,以后不肯再出手救人了,吃亏的还不是那些个无辜的产妇和胎儿们?我们家才经历了那种上天入地、求神拜佛通不管用的绝望, 太明白绝处逢生时的惊喜与庆幸了,推己及人,我也希望有更多的人,能体会我当时的惊喜与庆幸,不行,这事儿我不能袖手旁观!” 承恩侯太夫人年轻时,可是个出了名雷厉风行的,不然也教不出方皇后那样出色得能母仪天下的女儿了。 也就之后被家里人丁单薄,多年来求孙无望的现实给磨平了心性与脾气,觉得什么事都无所谓,得过且过也挺好,所以才让人渐渐忘了她的雷厉风行,只当她是个慈祥好说话的老太太。 但她骨子里,却仍是那个她,看不得不平事。 何况许夷光还救了她儿媳和孙子,给他们整个方家都带来了希望与未来,那她就更得替她撑这个腰了! 于是立时让人服侍自己按品大妆了,也不等递牌子,或是提前打发人去宫门通禀了,坐了车便直奔皇宫而去。 等到了宫门前,自然也没人敢拦承恩侯太夫人。 皇上虽后宫佳丽三千,正牌的岳母却只得承恩侯太夫人一个,与其他妃嫔的母亲,当然不是一个档次的。所以半个时辰后,承恩侯太夫人已坐在方皇后的寝殿里,在与女儿说自己的来意了,“……于私来说,夷光那丫头才救了娘娘的弟妹与小侄儿,她又是个懂事知分寸的,我可看不得别人欺负她,连她家里的 人欺负她都看不得,这次定要让她扬眉吐气,也要让许家上下以后谁也不敢再薄待她们母女才是。”“于公来说,明明就是能造福万千产妇和胎儿的大善事,娘娘甚至是皇上,本就该嘉奖她,让人人知道,连皇上和娘娘都是支持她的,如此今日之事,自然不会再发生,剖腹取子的手法,也能慢慢的推广开 来了……只要能推广开来,娘娘的贤名不但生前,后世也定将为世人所铭记,那就算将来……多了圣母皇太后,也休想灭过娘娘母后皇太后的次序去了。” 承恩侯太夫人能想到这些,方皇后自然更能想到,她如今对哪个皇子都不偏不倚,那将来不管谁上位,至少她和她的娘家都不会被其所记恨,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可也正是因为她如今不偏不倚,将来不管哪个皇子上位,她与对方的感情都只会平平,自然也别想分享对方任何胜利的果实,反而只能仰仗对方和其母妃的鼻息战战兢兢的过日子,纵不会不得善终,也只 能憋屈至死了。 那么,她若能让世人都知道她这个母后皇太后的贤名,让世人都自发的对她歌功颂德,将来的新帝便不得不处处敬着她这个嫡母,新帝的生母也不得不处处敬着她这个正宫了…… 方皇后因点头说道:“母亲考虑得极是,那本宫这便求见皇上去,本来本宫之前也想过要给那丫头弄个乡君县主什么的当当的,只没找到合适的契机,今儿倒是正好了。” 于是方皇后又妆扮一番,去了乾清宫求见皇上。 方皇后在皇上面前,自来都是于恭敬之余,不乏寻常老夫老妻那种亲切与随意的。 她一向将这个度把握得极好,皇上也吃她这一套,不然她一个无子的皇后,也不能这么多年来,都稳坐后位不倒了。这一次,方皇后也没有例外,行过了礼后,便笑着与皇上道:“皇上还记得之前臣妾的弟媳难产,是一位姓许的小姑娘救了她,最终保得他们母子俱安吗?那小姑娘先前还救过镇国公老夫人一命,臣妾也见 过她一面,当真又漂亮又懂事,所以臣妾的母亲喜欢得什么似的,不止一次与臣妾说,想认她作个孙女儿,这不,今儿小丫头摊上事儿了……”把事情删删减减与皇上学了一遍,末了道:“皇上也知道,臣妾这个侄儿得来的艰难,臣妾心里是真个感激那许二姑娘,可都这么长的时间了,臣妾也没想到,到底要怎么感激她才好,轻了吧,臣妾自己心 里过不去,重了吧,又怕她心里过不去,不然,皇上就代臣妾赏个恩典与她,看随便封她个乡君或是县主什么的得了,也是您做姐夫与姑父的一片心不是?便是母后知道了,也一定会高兴的。”“再者,不瞒皇上,许二姑娘救臣妾弟媳,用的是……剖腹取子的法子,虽听起来有些残忍,但事实摆在眼前,她真把母子两个都保住了,臣妾便想着,也许可以试着将她的法子,慢慢的推广开来?臣妾之前着人问过户部的人了,光京城和京畿,每年死于难产的产妇,便有好几百个,咱们大周这般辽阔,全国一年下来,不是至少也得有上万的产妇死于难产,且绝大多数都只能是一尸两命,大人孩子里能保 住一人的都极少吗?”“若许二姑娘的法子能得以推广开来,得造福多少百姓后人,此消彼长,咱们大周一年也能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