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正要答话,许明忠已又看向许明孝道:“你脸怎么了,昨儿不还好好的吗?”觑眼细看了一回,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了,“像是被人挠的,大过年的,你又干什么了?” 许明孝见大哥起了疑,眼神越发闪烁了,好容易才稳住了,笑道:“没事儿,是昨晚上经过院子时,没注意让树枝给划的,难道在大哥心里,我就那般不稳重,时时都可能惹事生非不成?” 许老太太也笑道:“就是,你二弟虽犯过错,绝大多数时候,还是好的,你呀,就别这般草木皆兵了,大太太,让人上菜吧。” 许明忠闻言,方不再多问了。大太太也忙吩咐下人们上起菜来,心里却在冷笑,老太太就护着惯着自己的儿子吧,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难道还没体会到什么叫“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吗,等明儿他又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混账事儿了,别 指望全家上下再给他收拾烂摊子,回头她就告诉老爷…… 算了,不过是二房的家务事,更准确的说,还是人家两口子的房里事,告诉了老爷又如何,也就是白惹老爷生气而已,大年下的,何必呢,还是不说了。初三和初四两日,李氏与许夷光仍然没有出门,许夷光怕李氏闷坏了,更怕她闲下来胡思乱想,索性让人支了桌子,再叫了立夏和春分,母女主仆四人一道坐了打叶子牌,打得兴起后,满屋子都是欢声与 笑语,倒也不难打发时间。 如此到了初五,许老太太开始带着儿媳孙女们去别人家吃年酒,也开始准备自家请客的年酒了。 许夷光本就对这些不感兴趣,何况连日来还心情不佳,一早便与许老太太说了,除了镇国公府的年酒,她哪家都不去了,反正她搁儿都不会是主角,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还请老太太见谅。 不想初五一早,许老太太却又打发人过来请她了。许夷光一听得小丫头子说‘老太太屋里的素梅姐姐求见’,便忍不住头疼,祖母虽没有明确答应她,可不也没直接拒绝她吗,既没拒绝,那就是默认她可以不去了啊……却也不能把素梅干晾着,只得让请了进 来。 很快素梅便进来了,屈膝行礼后笑道:“老太太说今儿不去鄢侍郎府了,改去靖南侯府,特地打发奴婢来请二姑娘尽快妆扮了,大家伙儿都等着您呢。” 不去鄢侍郎府了,改去靖南侯府? 许夷光怔住,这叫什么事儿,出尔反尔拜高踩低的,不怕得罪鄢府吗?且事先也没听说靖南侯府给他们家下了帖子啊,祖母这是上赶着找不自在去呢? 第一反应便是不去,靖南侯太夫人都恨她恨到那个地步了,她干嘛还送上门去自讨没趣。 可想到这都初五了,傅御还没有回京,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还是他已经回来了,却没顾得上来见她?若是后者,她去了靖南侯府,岂非就有可能早些见到他了?素梅见她不动,也笑着在一旁催她:“二姑娘,老太太和大家伙儿都还等着您呢,要不奴婢服侍您更衣梳妆吧,奴婢的头梳得还不错,保管只要一刻钟,就能把二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必老太太亲自来 催您。” 言下之意,她若是请不动许夷光,许老太太就要亲自来了。 许夷光没辙了,也不知道许老太太此行非要将她给弄出去,图的什么? 半个时辰后,妆扮一新的许夷光在二门外上了许瑶光与许宁的车。 祖孙三代一共四辆车,再加上服侍、跟车的丫头婆子和护院们,浩浩荡荡的直奔靖南侯府而去。马车驶上大街后,许瑶光见许夷光一直不说话,情绪也不高的样子,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低声说道:“二妹妹,祖母也没想到,会临时接到靖南侯府的帖子,他们家太夫人还特地说了,一定要你去,不然 我一定会劝说祖母,不勉强你的,对不起啊,二妹妹……” 明明都知道二妹妹与傅将军不可能了,靖南侯太夫人何必还那般咄咄逼人,硬要让二妹妹去伤心地故地重游呢? 许夷光这才知道自家竟是临时收到的帖子,靖南侯太夫人还点名要自己去。 她想干什么呢,难道又想羞辱她不成,说来傅御如今不在京中,倒正是她羞辱她的大好时机……可她的胸襟与气度,应当不至于狭隘到这个地步吧?许夷光想着,笑向许瑶光道:“大姐姐别这么说,祖母决定了的事,你如何能让她老人家改变主意的?何况人家既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