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换个地方住,再把如今的宅子卖了,以便东山再起。 慢慢还得想法子,把郭姨娘给弄回京城来才是,不然没了许府做靠山,他们做什么生意都别想做得安稳不说,等再过几年,许宓姐弟几个肯定会彻底忘了他们,以后便有余力,也不会照拂他们了。 郭娘子一想,丈夫的话大有道理,不趁早搬走,换个地方东山再起,难道一家子还真留下来坐吃山空,遭人白眼一辈子不成? 她的儿子书念得那么好,怎么能耽误了他的前程,还有她的女儿以后也要嫁人,自家的名声坏了,家里也穷了,还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去,难道还真嫁回自己的娘家,卖一辈子豆腐不成,她死也舍不得! 夫妻两个商议定后,便开始变卖起家里的下人,收拾起东西,找起新宅子来,又找了牙行的人来给自家的宅子估价,看能卖多少银子?还说只要卖得快,便价钱稍微低些也无妨。郭圃与郭娘子这些年其实并没攒下多少银子,一来郭姨娘那边要得多,家里花销也不小,二来却是郭圃颇有野心,想把银楼做得更大更好,让自己的子孙后代以后都不再过自己小时候过过的日子,因此但 凡有了余银,便大半又用来多进了货,或是扩张了生意,哪里想过有朝一日,会一切都化为乌有呢? 所以他们想要东山再起,就必须卖了如今的宅子,再连上手上仅有的积蓄,才算盘活资金。 可郭老太太不管这些,她只看到儿子儿媳要卖宅子,只当他们是想拿了卖得宅子的钱,回老家去,再不管女儿的死活,自己以后也只能看他们的脸色过日子了。 这让郭老太太如何能忍受?除非她死了,才会让他们如愿!于是撑着被许家绝情、小人可恶气的,还有为女儿心疼担忧,也为自己未来隐隐担忧急痛闹得早就病倒了的病体,对着郭圃和郭娘子都是又打又骂,口口声声他们是‘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老天爷怎么还不 打雷劈死了他们? 郭圃的儿子和女儿去劝她,她向来对孙子还算疼爱,竟也对孙子动了手,一巴掌打得郭圃的儿子鼻血直淌。 这下郭娘子不干了,老不死的素日对他们夫妇百般苛责也就罢了,此番害得家里没了进项,墙倒众人推也罢了,谁让他们不是亲生的,银楼也的确是多赖她女儿,才能开了这么几年的? 但她可以打他们夫妻,却不能打她的儿女,凭什么她的女儿就是宝,她的儿女就是草,她的儿女在她眼里是草,在她这个当娘的眼里,却是比什么都珍贵的宝! 郭娘子遂与郭老太太对骂对打起来,骂着打着,想到这些年受的委屈流的眼泪,新仇勾起旧恨,那叫一个越战越勇,若不是郭老太太最后吃痛不过,急痛攻心之下晕了过去,她还不会停下。 郭老太太这一晕倒,便直晕了一天一夜才醒来,醒来便发现,她已不在原来宽阔敞亮,一应俱全的宅子里,而是到了一间阴暗狭小,里面除了一张床一张破桌子两把破椅子的屋子里。 她也不能说话,不能动了,还是经郭娘子满脸与满嘴的幸灾乐祸中,她才知道自己是中风了。而郭娘子那日既已与她彻底撕破了脸,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因家里下人都辞的辞卖的卖,凡事都得她亲自动手了,心情好时,才伺候郭老太太吃点儿喝点儿,心情不好时,管她饿不饿渴不渴,更别提管她有没有拉在被窝里了,她但凡拼尽全力捶了下床引了她来,还会骂她‘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郭老太太呢,人人都得捧着你敬着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哪日活活饿死你!’郭娘子的儿子看不过,劝她自己不想伺候,雇个下人回来伺候她便是,反正也要不了几个银子,还被郭娘子给骂了一顿,然后便变本加厉的苛待郭老太太,弄得她是苦不堪言恨之入骨,却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只能生生受着,不过 几日,便瘦得皮包骨头了。至于郭圃,搬了家后,一开始倒是踌躇满志的到处找生意找铺子,可那边的宅子一时半会儿间卖不出去,他没有足够的资金,什么都是白搭,便只能窝在家里喝闷酒,喝醉了就打鸡骂狗,或是与起初还好 言劝他,后来便忍不住自家也着急上火了的郭娘子吵架动手,弄得一个家是一地鸡毛,乌烟瘴气,哪还有半点昔日的安闲富足? 本来郭家这样的升斗小民,好坏死活都不干傅御的事,他们也还没有那个资格,让傅御记住他们。 可谁让傅御想要讨许夷光欢心呢,想着敏敏只是知道郭家的人遭了殃,却不知道他们具体遭了什么殃,如今具体落魄凄惨到什么地步,如何能解气? 况他也需要一个再与她见面说话儿的借口,不然平白无故的,他凭什么去找她? 这才会让辛寅大概去打听了一下郭家如今的境况,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