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多少屁股,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能不知道? 如今却全部毁于一旦了,我今儿不打死他不算完!”许明忠说完,猛地起身就往外冲去,直奔许老太太的松鹤居,他昨儿怕许明孝回头又去找李氏和许夷光的麻烦,下了死命令给许老太太,让她务必将他拘在松鹤居,今日连衙门都称病没去,现在要找他倒 是极便宜。 余下大太太等许明忠走远了,才终于回过了神来,却是整个人如坠冰窟,比方才还要冷得厉害了。 黄霑号称“铁御史”,当年刚到御史台时,便参了当时颇有权势,圣眷也颇隆的长兴侯“孝期狎妓”,所有人一开始都是抱的看笑话儿的心态,等着看他如何自取其辱。 万万没想到,长兴侯竟真被他给参倒了,黄霑一时间名声大噪,但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能参倒长兴侯,纯属运气使然。 是在之后又接连参倒了几个高官勋贵,甚至连一名宗室子弟,都被他参得革了职后,人们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之前一直小瞧了黄霑的,“铁御史”的名号,也终于不胫而走。 只是参倒了这么多人,黄霑又岂能没有仇家?他因此几度遇险,却几度都侥幸撑了过来,被弄得在御史台一待就是十几年,却从未擢升过,也通不在意,亦连他的妻儿,都跟他似的浑身都是铮铮铁骨,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久而久 之,人们提起“铁御史”黄霑,便都只剩下敬畏了。 如今自家老爷却被这样一个人给盯上了,哪怕只是被连累的,也休想独善其身吧?还有自家清流的名声,怎么可能不因此事受到影响,指不定还会连累自己两个儿子的前程亦未可知。 大太太越想越恨,直恨得是睚眦尽裂,许明孝,我跟你不共戴天! 许明忠怒气冲冲的赶到松鹤居,许明孝却没有如他以为的那样,侍疾在许老太太床前。 强忍怒气给许老太太请过安,又问过她,得知许明孝昨晚歇在了她后罩房的厢房后,许明忠立刻又赶去了后面。谁知道好巧不巧,刚到门口就透过门缝,看见许明孝拉了一个丫头的手在调笑:“你这么白嫩的小手,哪是能做粗活儿的?老爷我回头就回了老太太,把你讨到老爷屋里去,从此后吃香的喝辣的,好不好? 我倒要看看,那个病鬼敢不敢有二话!”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色迷心窍,死性不改! 许明忠气疯了,“砰”的一脚大力踹开门,对那丫头怒喝了一句:“滚出去!” 喝得那丫头忙从许明孝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掩面落荒而逃后,方看向跟着的小厮喝命:“立刻取长凳板子来,我今儿不打死了这个没羞没臊,不知悔改的混账东西不算完!” 待一个小厮应声而去后,又喝骂另外几个:“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我把他拿下!都耳聋了,没听见老爷的话是不是?既然耳聋了,就都给老爷滚出许家去,老爷再挑耳聪目明的来使便是!” 众小厮闻言,不敢再迟疑拖拉,一窝蜂的上前,便将许明孝按了个动弹不能。许明孝自然不干,挣扎着不满的嚷嚷起来:“大哥,您这是做什么,就算长兄如父,您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想打我就打我吧?我好歹也是三十有余,儿女满堂的人了,也大小是个官儿,您不能一点脸面都 不给我留才是!” 想到昨夜兄弟两个分开时,大哥的气明明看起来已消了不少,怎么过了一夜,反倒比昨儿最生气时,还要气得厉害? 忙又恨声嚷道:“是不是李氏那贱人,又在您面前下了我什么话儿?再不然就是许夷光那个吃里扒外的白眼儿狼说了什么?我就知道,她们不气死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看我饶得了她们哪一个……咳咳咳……” 话没说完,已挨了许明忠一记窝心脚,立刻因为岔气,剧烈的咳嗽起来,很快便咳的脸通红。许明忠却是视而不见,只怒声骂道:“你也知道长兄如父?那我今儿就算真打死了你,你也只能受着!不成器的东西,明明是你宠妾灭妻,纵容得你的小妾和便宜丈母娘小舅子无法无天,早就被人盯上了,如今终于惹出祸事来,却都推到二弟妹母女头上,你还是个人吗?哼,还‘大小是个官儿’,你那个官儿,难道是靠你自己的本事得来的吗?若不是靠着父亲和我,就你一个敬陪末座的举人,也想三十出头就 做到五品?” “做梦吧你!这么好的前程,却被你生生给作掉了,你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父亲,对得起我吗?我今儿不打死了你,我再不活着!板子怎么还不来?去催,立刻去催,我数十下还不来,就永远别来了!” 小厮们唬得战战兢兢的,忙飞奔了两个去催,总算在许明忠的耐心告罄之前,将长凳和板子送到了。 许明忠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