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出来2400斤的糖,这些糖,一半要交归公家,一半可以分了,确实是一笔不错的资产。 当时除了队里会熬糖的那几个大师傅,能分到几斤糖拿回家,其他人家分到手里的,也不过是一斤两斤,这一斤两斤的红糖,还得考虑到家里来年有没有人生娃娃,连过年,都是不敢敞开肚皮喝红糖水的。 那会儿还是孙有才在的时候,大部分都是他自己运到黑市卖掉了,新蔡附近几个县城黑市里面卖的红糖,都是孙有才捣腾出去的。 这一项罪状也会成为他入罪的把柄,只可惜钱被他换成金条,这里藏一点那里藏一点,到现在找回来不少,可始终还是没能把他这八年来贪污腐败的金额都挖出来。 说起这件事情,村民也是恨的牙痒痒,若是按照人均分,一个人快要能分到两斤红糖,一大家子人,能分到好几十斤,这在当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你说做人怎么能蠢到孙有才那样呢,那么多的东西,他都敢往自己家里搬。”余敏手里头忙和着,还在说起这件事情。 当年大家可不会说孙有才蠢,人人都说他聪明呢,会谋家。 提到孙有才,未免又想到当初考老师来的波折来了,孙有才这人一般无利不起早,他为何会提出把学校建在大河村,这绝不是讨好公社干部这么单纯的心思。 “你知道吧,他们家那个女孩儿孙红梅,吃糖都吃的虫牙了,可旁边那户的孩子,看着她流着口水呢,她都不舍得给人家吃上一块。”余敏低头叹了一口气。 这个年代,红糖多金贵就不消多说,坐月子,生了重病,能一天吃一个红糖水荷包蛋,都已经是极好的待遇了,虽然何小丽不稀罕这玩意儿,没去算的这么精细,但大家都看在眼里的。 孙有才一家人,过的是极其“奢侈”的生活。 说到孙有才的这个女儿孙红梅,何小丽心念一动,她好像是读过初中的,并且这几年嫁出去了,过的不太好,经常回娘家来哭。 难道孙有才的谋划,跟孙红梅有关? **** 吃完晚饭大概是五点半,天还亮堂的很,余敏开始熬浆糊。 这些浆糊是拿面粉熬成的,也没有动知青点的东西,她做了几双鞋送给村里的人,跟人换回来的。 这让何小丽想起刘恩慈上次去找赵阿婆刮痧,还偷偷的拿她的鸡蛋呢,这五分钱,她可是找刘恩慈要回来了的。 她的原则是,该大方的时候就大方,该有原则的时候就要有原则,刘恩慈是什么人,她还能不清楚,她要是不偷偷去拿,何小丽也不会白白的送给她。 “就该把她拉出去□□!” 余敏端着一盆热浆糊,把之前整理好的布片子,一层层的糊好,中间不能有重合,该剪的边缘地带,也都剪好了。 余敏自己也被□□过,最讨厌的就是被□□了。 “算了,钱我也要回来了,够了啊,适可而止。”作为一个现代人,何小丽不苟同余敏这种以暴制暴的手段,毕竟,在她的年代不存在□□这种事情,她也实在是接受不了,给刘恩慈一点惩罚,这就够了。 并且刘恩慈也答应了,扫一个月的地,主屋,还有两个男生住的屋子都要扫,她平时那么懒,还不得长记性了。 余敏看了何小丽一眼,仿佛不认识她了一般,一下子愣住了,以前的何小丽,是有些刻薄和锱铢必较的,那个时候她也不喜欢她。 “怎么,不认识我了!”何小丽看了余敏一眼:“是不是发现我人真的是挺好的。” 余敏笑了笑:“美的你。” “手脚快点。”何小丽催促着她来:“天黑之前搞不完,晚上你得摸黑干活了。” 这边一般是七点钟左右天黑,所以只有一个半小时的干活时间,在这点时间里面要不把这些布头都糊好,浆糊也会凝固不好用了。 这些可都是余敏珍之重之的宝贝东西,即便是现在这个人力成本不值钱的时代,用一层层白布糊好的千层底,黑棉布做面儿,做成的布鞋,都是送礼很面儿的东西了,她这一批布面没有多少,约莫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