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年黑了脸,在他眼里自己就那么弱吗,头痛就算了还得发烧。就算商四真的嗑马路牙子上血溅当场,他都不可能发烧。 “我是背上的伤口痒,又不是快死了。”司年瞪他。 “背上?”段章想起他曾说过的伤,附在他额头上的手便不由自主地探到了他颈后的领口,即将要往下拉时,好像才想起来征询主人的意见:“可以吗?” 司年似笑非笑:“你试试?” 段章真试了。 司年是侧卧着的,正好背对着段章。段章捏着他的领口轻轻往下一拉,就把那过于顺滑的绸缎睡衣给拉下一截,露出左侧蝴蝶骨上一条足有五六公分的疤痕。 疤痕在发热,不似陈年旧疤,因为是鲜嫩的粉色。 房间里没开窗,可还是有一缕冷风不知从哪个缝隙里吹进来,拂过发热的疤痕,让司年的皮肤上陡然窜过一阵细微的颤栗。 他不知道这是因为疤痕上的冷热交替,还是因为段章大胆的动作。司年真的有点摸不准他了,他有时可以在你旁边干坐几个小时,要多君子就有多君子,可有时又像现在这样,大胆越界。 这让司年一时没能做出反应。 段章又得寸进尺,抬手抚上了那条疤痕:“这是你的翼骨对不对?除了会痛,还有什么影响?” 司年终于回过神来,但段章摸都摸了,他可做不出气急败坏好像被非礼的模样,掉价。他动了动肩膀,把衣服又重新拉好,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还能有什么,不能飞了呗。” 段章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对于鸟类来说,这应该是件很沉痛的事情,可司年的神色依旧淡然。 他似乎不愿意多谈,段章便不再提起,只微微笑了笑,说:“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有个礼物想送你。” 第41章展品 司年在家里宅了好几天,金玉知道他每次旧伤发作的时候心情都不好,便也不拿外面的事情来烦他。 整整一周,司年都过得慵懒颓废,就连阿吉醒了都没去看过。 其实阴雨天的时候,旧伤虽然会痛,但窝在床上抱着被子睡觉是件很惬意的事情。尤其段章还是个体贴人,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司年不喜欢穿鞋,又爱把室内温度调得很低,段章便在家里各处都铺了上好的羊绒地毯。纯白色的像云朵一样,哪怕直接躺在上面都很惬意。 衣橱里也多了很多换季的衣服,尤其是缎面的长袍睡衣,是司年最钟爱的款式和面料。他就喜欢穿着睡衣赤脚到处走,而且换衣服换得特别勤快。 房间里的插花也每天都在换新的,还是段章亲自动手的。他每天下班的时候就会带一束花过来,有时是雏菊有时是向日葵或绣球花,每天不重样。 一个好的环境,有利于身心健康。 一份好的食谱,也有利于……发胖。 一周过去,天终于放晴的时候,司年的背也不痛了。他眯着眼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的脸,莫名觉得脸颊上的肉似乎多了一点,上秤一量,重了两斤。 司年在鹤山待了一百一十九年都没胖过,被段章养了一个礼拜竟然胖了,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段章是不是在他的饭菜里下了猪饲料。 至少段章自己是没胖的,所以这一定是个阴谋。 放晴的午后,司年躺在摇椅上眯着眼鼓捣手机,在思考殴打小朋友的一百零一种方式。小朋友恰好打电话过来,丝毫没有预料到他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 “今天想出门吗?” “做什么?” “上次说有个礼物想送给你,忘了?” 司年觉得有猫腻,什么礼物不能带回来非要他出去拿?段章还搞得神神秘秘的,一副要干大事的模样。 可什么事能比他胖两斤还要大? “不去。”司年回得干脆。他在网上看到过类似的场景设想,人类的霸道总裁们特别喜欢搞一些很俗套的东西,游乐园、豪华餐厅、电影院、游艇,一条龙服务,甚至可以出个产业链。 岚苑没有停机坪,北京又不靠海,段章就算想送个飞机游艇都不方便,不去。 “那要怎样才能答应我呢?”段章一点也不恼,像在哄人。反正一个星期七天,司年总有六天半是需要哄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