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雷克雅未克的康复中心是专门为受伤的运动员提供康复训练的场所,因冰岛地广人稀,康复中心的占地面积很大,设施齐全,有不少运动员都在这里养伤。 gilbert自从母亲去世后,越发重视家庭生活,已经很少亲自带运动员,通常都是中心的其他医生负责这些工作。宋诗意算是这几年的一个例外。 程亦川说是翻译,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工作量。gilbert说话时很照顾宋诗意,一般言简意赅,挑最容易理解的句式和词语,只有涉及专业词汇时,程亦川才派得上用场。 他们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讨论宋诗意的康复计划,gilbert亲自查看了宋诗意的脚踝,然后将方案敲定。 gilbert说:“这几个月可能会很辛苦,宋,你能坚持下来吗?” 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是一片绿色的草地,远处的田径运动场上,红白相间的跑道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近处有飞鸟跳跃在枝头。 宋诗意的目光落在远方,笑了笑,说:“yes,i can.” lashley是如何做到的,她就能如何做到。 坐在一旁的程亦川扭头看她,看见女人面上那抹信心十足的笑,忍不住失神片刻。 她目光明亮,安详而坚定,仿佛希腊神话中的女神,浑身上下都是光芒。 操。他在心里暗暗骂了句,伸手捂住胸口。别跳了,快成这样,再大点声就被听见了! * 这一个月过得飞快,黑夜追着黄昏,黎明如期而至,时间仿佛在跟人赛跑,眨眼间就到了程亦川要回国的日子。 每天早晨都由宋诗意骑着单车搭他去康复中心,起初还需要他做一做翻译,后来gilbert就和她交流自如起来。 宋诗意在来到雷克雅未克的第五天里,去了趟市里的书店,买了几本英语书,都是欧洲人编写的英语口语快速入门。 “买这个干什么?” “白天做康复训练,晚上没事就看看书,学学英语。” “你把口语练起来,那我这个翻译不是没用了吗?” “你能帮我一时,能帮我一辈子吗?”宋诗意笑着结账,请他去路边的咖啡馆喝咖啡、吃简餐,操着比来这里那天要流利不少的英语说,“两份意面,两杯拿铁,再来一份千层饼。” 她在黄昏的余晖里翻了几页新买的书,低声念了两句。 年轻的女人还是素面朝天,头发扎成了高高的马尾,因训练的缘故又盘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与脖颈。她的眉毛漂亮又浓密,令她整个人显得很精神,而低头看书、轻声呢喃的样子太过专注,认真的模样美得惊人。 程亦川看着她,搞不懂到底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她真有这么漂亮。 他一阵口渴,端起咖啡大口大口往下咽,得来她一个好笑的目光。 “你这么渴?” 他移开目光,怕再看下去,再来三四杯咖啡也止不了心头的渴。 宋诗意和gilbert很快建立起自己的交流模式,偶尔打着手势,偶尔说着简单的对话。她每晚刻苦学英语,对话起来也越来越流利,发音并不是最重要的,在人与人的交流里,内容居功至伟。 程亦川很快“失业”,但仍然赖着不走。 平日里,她做康复训练,他就在田径场运动。那里有一些受过伤的田径运动员,黑人有,白人也有。程亦川的体格在中国人里已经算高大了,但跟他们比起来,瞬间成了小矮人。 他有时候跟他们比比赛跑,有时候跟着学学跨栏,因为英语流利,模样好看,加之性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