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是真心不为自己的将来忧虑,苍劫原又怎么样? “妖兽守着天材地宝,是等灵药成熟后一口吞下,这位梁夫人嘛!”南鸿子觉得这对道侣甚是有趣。 “她同样在等。”释沣不以为意的接口,“待沈玉柏修为大进之日,他们就不必这样狼狈的躲躲藏藏的。” 这一切就像人间东海之事重演。 八千年来,也只听闻这一株白玉参化形,六目美人蛛简直功不可没。 到了能扬眉吐气的时候,毒蛛就能悠闲度日了,没事还可以吃吃别人垂涎欲滴,却一口也挨不着的人参。 “所以徒弟方才是结善缘喽!”南鸿子看得分明,所谓丹药其实都是仙人化了水用来浇灌培养珍贵灵植的。 “也非善缘。” 释沣沉吟,“我有预感,苍劫原与仙界有很大牵扯,日后仙界我师徒没有容身之地,这里也还可以考虑。” 因为苍劫原最大的那位,失踪许久。 根据水灵脉的说法,天尊比之仙君只是高在气运而已,一个最高只有仙君的地方,再糟也比仙界完全。 ——这是要在仙界谋划甚广? 离焰一声不吭,眼底兴味更浓。 这心魔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或者说,愈发不像心魔了。 他预想里的释沣,心性高洁,不屑或者也不必做这种耽于算计的事,就像在大雪山过了千百年的北玄派中人那样,不问世事,逍遥度日。 其实不是这么回事?! 被废弃的蜘蛛巢穴一阵剧烈摇晃,从缝隙里能看出更多妖兽慌乱奔过。 “我们也走!”南鸿子不放心的看看状态不对的小徒弟,只能叮嘱释沣,“一切小心。” “师父才是。” 释沣这句实话,说得南鸿子十分心塞。 可不是!两个徒弟都有罗天上仙的实力了,他才堪堪到真仙的程度。 “看好你师弟,我怕他又大开杀戒,砍得是痛快了,我跟他的火怎么办?”南鸿子索性干脆的把自己与石中火相提并论。 胖墩配合的眨了眨眼睛。 其实石中火没搞清楚状况,但这模样好像是它很害怕被毕方吃了。 离焰莫名的感到心里一噎。 “师弟懂得分寸。”释沣暗示的看了陈禾一眼。 离焰被这一眼看得十分不好。 他哪里有过这种被暗含“听话,有疑问走出这里再说”的眼神看的经历。 释沣一举一动,无不带着习惯的信任爱宠,加上那抹忽现的记忆影响,离焰恍然觉得自己真的是那个从小被释沣养大的师弟。 指尖传来的微微痛感,让离焰回过神。 他垂下头,发现自己无意识的用力,竟然戳破了掌心。 他还在发愣,手掌已经被释沣握住,抬头发现释沣满眼的不赞同——仙人的鲜血气味,与苍劫原的妖兽魔修完全不同,虽然只是一个小伤口,但是恰好遇到嗅觉敏锐的妖兽的话,就是个麻烦了。 “你们还在耽搁什么?” 南鸿子觉得自己为这两个徒弟,把几百年的心都操完了。 泥沼里气味十分难闻,法术隐匿身形,跟在慌乱的妖兽后面疾奔,沼泽里像是沸腾的汤锅,天上盘旋的毕方时不时冲下来叼走一只妖兽。 粗粗一看,黑压压的一片,每一只都有罗天上仙的境界,混在一起威压可怖。 逃命的妖兽都十分慌乱,周围气息混杂,它们哪有心思留意别的。 “不能再往前!” 南鸿子敏锐的判断出毕方的意图,这明显是将妖兽驱赶到它们设好的陷阱里,到时候不管有没有抓到他们,毕方都会宁杀错不放过的一一吃了。 继续混在妖兽群里,非但不能浑水摸鱼的逃出去,反而更危险。 “留下来也不行,空荡荡的沼泽,随便一件法器,就能找出隐藏的活物,那时候就要被瓮中捉鳖了!”释沣停步。 南鸿子闻言嗤笑,挥挥手:“这点伎俩算什么,都是为师当年带兵玩剩下的!过来,反方向迂回!” 深一脚浅一脚。 沼泽里没什么明显特征与景物,除了用神念做记号,否则初次来这里的人都要迷路,南鸿子偏偏就能凭着只走过一次的印象,东绕西绕的游荡起来,看到黑影过来就往石块下一躲。 毕方们忙着将妖兽驱赶到陷阱里,对于空荡荡的沼泽其余地方,只是盘旋着远观罢了,反正整座沼泽都被围住。 “这法子很简单,就是撒三张网,露出一面等待猎物,然后把网慢慢收紧,逐步缩小包围圈,逃向缺口与蹲在网中间的,都躲不过这样的搜索。” 南鸿子冷哼一声,“但是在凡间过分相信这种战术的将军,都吃了败仗,因为网是有空隙的,这是网自身的,这样大的范围,总会有那么几处‘网’一个疏忽。漏网之鱼这个词,就是这么出现的。” “所以,我们现在是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