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仔细端详他的珠眸,他好看的五官,再次感受他的体温和独有的清香。 如今他就近在眼前,我却把他推向千里之外。 门外隐约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我一隻手缓缓推开木门,发出年久失修的吱吱声。 心里就如同有颗以公吨计的巨石沉沉下坠,胸腔里也像塞满了厚厚棉絮,从胸腔到气管,塞的我无法呼吸,差点昏厥过去。 「凝宓,你累了先去睡吧。」权朔的语气异常温柔,双手扶起跌坐在地的我。 「我不想见顏坠……但我好想他……」我早就没了力气,眼泪直直流下,说到顏坠只觉嗅到了柠檬,只有酸,脑子浮肿的要爆炸。我每天在矛盾的复杂里,挣脱不了。 「睡着了,就不用想了。」权朔淡淡笑着,扶我到床上,我也希望入梦后,我不会再被梦魘纠缠。 今后,顏坠还派人来找我好多次,我都避而不见,毕竟我是真不应该出现的。 在夜里,愁绪更盛,越发难耐,我常常惊醒,身上总是流着湿腻腻的汗,眼眶也溢着泪珠,我都分辨不清流下的究竟是什么了。 权朔还说他在隔壁的厢房里,经常听见我在梦里发出鬼哭神嚎,撕心裂肺的哭喊。成日就像活在地狱,梦醒了再用回忆来折磨自己。 「又梦魘了?」权朔披着一件银白色斗篷从隔壁厢房徐徐走来。他见我眼下是几天没睡好的乌青,不自觉多了几分怜惜,无奈的摇摇头。 「为何顏坠归来,你却更加痛苦?」权朔平视在床角低声啜泣的我,他好像憋了很久,今日总算问出口。 瞬间,我感受到自己的懦弱,被无以更改的歷史追击,而我能放弃或苟延残喘。可我还有矛盾的不甘心,我不甘失去顏坠。 「其实我不该回来的,我早就死了,早就在两年前的祝融死了,我不害了顏坠。」我像魔怔般地喃喃自语,权朔无言以对,他默默陪我待了许久,见我心情稍稍平缓才回房。 隔日一早,客栈外来了一辆金光闪闪的马车,布幔上绣着綾罗缠花,看起来是从宫里出来的,不一会儿又快速离去。 隔壁厢房一片漠然,我躡手躡脚到了权朔房里,打扫的乾乾净净,几乎看不见一点儿灰尘,当然也不见权朔的踪影。 我又默默走回房间,从高阁俯瞰黄土遍地飞扬,捲起风沙。 风起,一股不安凉凉的掠过心头。 鉴鑾宫仍旧金碧辉煌,一尘不染,却少了一丝生机。 顏坠孑然立于窗下,冷湛峻顏没有任何表情,带着一股浓浓忧伤。凝宓的好与坏,牵动他所有心绪。 「凝宓成日活的不像人似的,我希望你带她回宫,或者让她从此安心跟我走,而非今日这般憔悴。」权朔的蓝紫眸彷彿着了炙热火焰,怒气久久无法平息。 「朕知道了,明日朕会亲自去找她。」顏坠的珠眸如一潭幽沉沉的死水,渐渐静了下来。 毕竟他是一个帝王,任何事难以两全。 他只能尽他所有,好好保护她。 就像神珠跟前发下的誓言,护凝宓一生周全。 - 爱恨,不过一念之间。 去留,不过一地之隔。 情缘,不过一线之际。 第一次,她选择了为爱执着。 第二次,她选择了两地相思。 第三次,她选择了既定歷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