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侍女在门外敲了敲门,试探道,“公子?” “嗯?” “您今天有个宴,要去赴吗?”门外的侍女问。 沈昱沉默一下,笑,“当然。” 他终于转过了身,看向徐时锦。转过身的沈公子,眉目清贵慵懒,恢复了之前漫不经心的神采。他对徐姑娘笑一笑,是那种有些挑逗的味道。徐姑娘脸微烫,不自在地垂下眼,往后退开,他便施施然走过。 沈昱懒懒道,“小锦,我有事先走啦。你再在这里待一会儿,等我走远了,你再出门吧。” “好。”徐时锦抬起头,直视他推开门,阳光从外入内,亮的刺人眼。远处水天相接,近处长廊迂回。他站在阳光中,像在融化在其中一样。 仿若那年漆黑重新到来。 就在同一扇门,同一个长廊前—— 隔着重重时光,徐时锦听到沈昱薄霜般掷地有声的声音,“我什么也不要!” 徐时锦苍白着脸,往后趔趄退。 与记忆中的声音同时到达她耳边是,是门外渐远去的沈昱温声,“小锦,再见了。” 这是他给她最后的告别。 他不怪她了,也不怨她了。他已经原谅她,已经祝福她。 徐时锦不自觉跟了一步,“沈小昱,你……你要保重。”她目中有什么在闪烁,让她往下说,“也许,我们会有再见的机会的。” 沈昱笑了笑,没有回头。他眯起眼,看空中那轮更加淡渺的月亮。 关于他和徐时锦,再见面……是啊,他也觉得他们会有再见面的机会。可是再见面,那是什么时候呢?他和徐时锦之间,除了她抛弃他一事,再没有什么感人肺腑的故事。她的一颦一笑让他铭记,不过是因为他喜欢她。 可是喜欢,又像包袱一样沉重。 “公子喜欢徐姑娘的话,完全可以跟徐姑娘说啊。就算不说,徐姑娘去哪里,公子也跟着去。铁棒磨成针,总有一天,徐姑娘会懂公子的心意的。”身后侍女建议。 沈昱在侍女头上敲了一下,笑斥,“你以为她现在不懂?” 徐时锦怎么可能不懂? 若她不懂,她怎么会说出“再见的机会”这种话? 她在同情他。 沈昱却不需要她的同情。 算了,就这样吧。 她将永远美好,他将永远爱她。就算时光篡改,美好只会更美好。 他只衷心祝福她,希望有一天,小锦能找到一个真正相爱的人。不像他这样,也不像太子那样。 至于邺京这边的混乱,徐姑娘就不要再参与了。 在他背后,徐时锦站在门边,一直遥遥地盯着他的背影。他走路的每一个习惯,他侧过脸的笑容,他打哈欠的手势……徐时锦望着他走远。 等他的背影再也看不见,她的泪很快流了下来。 她低下头,用手盖住眼睛,心里的悲伤却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她的少年郎,从此后,天涯海角,再无期日。 可怜天下同有伤心人。 在徐时锦悲不能已时,陆家别院中,岳翎躺在病床上,容颜苍白。大夫们进进出出,侍女们也是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 门猛地被推开,一个白衣男子踉跄进来,几步到床边,握住岳翎冰凉的手,“翎妹妹!翎妹妹,你看一看我……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岳翎转过头,已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陆铭山。陆铭山脸色苍白瘦削,憔悴无比,眼中尽是悲色。他说话声哽咽,他几乎不敢对上她的眼睛。这让岳翎觉得可笑。 他在难过?可是他现在有什么好难过的? 在她孤零零找他说话的时候,他被未来的妻子拉走,一同去安和公主的婚宴。 在她被他后院的女人算计得流产时,他正陪他未来的妻子浓情蜜意。 他总说他最在乎她,最舍不得她,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里?! 岳翎问,“那两个女人,你把她们怎么了?” “我已经把她们关去了柴房,之后会请宫中嬷嬷教导她们规矩。翎妹妹,你放心,之后她们再不敢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