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人等一干大臣连连称是,赞静敏妃想得周到。此时,有人精明的,一早便料想皇上突然倒下,透着万分的蹊跷。 可是这官场的地面,并非故若磐石,时不时就像开春时的湖面一样,暗中变得酥软,一时不察,便掉入冰窟窿里不复生还。 唯有早点察觉,闪离了湖面,才可保全长久。 既然二皇子连同静敏妃母子一同出面,又有这现成的替罪羊——琅王,群臣何乐而不为,便是早点回转京城,免得万岁死在自己陪王伴驾时,留得千古罪名擦才好。 二皇子见群臣各自默不作声,心内更加有底,说道:“既如此,便请琅王随同一起返京。来人!请琅王休息片刻!” 门外快步走进两个披甲带刀的侍卫,站到琅王身后,说道:“请琅王属下休息。”说着两人同时伸手便要拿住琅王。 琅王双手猛然向后一伸,擒住二人的手腕,用力向身前一轮,两个侍卫被扯得双脚离地,碰的一声撞到一起,摔倒在地。 琅王站起身,哼了一声,说道:“本王问心无愧,便陪尔等回京又何妨?但是万岁生死未必,中毒缘由为情,你们不赶快查明真相,救治皇上,却齐齐聚在这里审本王,本王还觉得此间又想要谋害皇帝的逆臣在此。本王是万岁亲封的江东藩王,没有圣上的亲召哪个敢拿本王?今日定要见一见万岁!” 说话间,屋外有涌进来更多的侍卫,要来拿琅王。 琅王一旁的常进二话不说,径直解开了衣服。竟是露出满身的竹管子。 琅王懒洋洋道:“常进,他们没见过这物的厉害,你丢一个到院子里他们试试。” 常进早就有此意,见琅王非说,便随手燃了一个松散的竹管的火药捻子朝着屋堂外扔了过去。 只听爆竹般“轰”的一声,屋外那些个侍卫竟然发出狼嚎一般的声音。竟是轰然到了一片,个个脸上血肉模糊。 原来这竹管子除了塞进火药,更是放入了不少的钢钉,粗粗的火药竹管子引爆起来,那钢钉四处飞溅,不少侍卫中招,扎得满脸是血,有的甚至当场昏厥了过去。 屋外血肉一片 ,屋内的常进抖着满脸的横肉道:“带家伙的,都给爷爷呆在门口别动!不然爷手抖一抖,这一屋子大人的脸,可都要被扎成血刺猬,弄不好扎穿了眼珠子,以后可没法写奏折了!” 这话一出,便立刻有人替着二皇子高喊道:“都莫进来!都莫进来!” 二皇子也是惊怒道:“琅王,你这是何意?难不成是真要谋反,你若让你的属下这般,岂不是自己也要受伤送命?” 琅王笑了,死死盯着二皇子道:“要么在皇寺长守,要么抵命一搏,二殿下,您不是最了解本王吗?你猜本王会怎么选择?” 刘剡心知,琅王绝不是吓唬人。难怪他看了信后居然能按捺住不动。必定是那琼娘也跟他交代了前世的底细。没想到向来维护母亲的楚邪,竟然能听进琼娘的劝…… 二皇子脸色一沉,没想到事到如今琅王还敢如此猖狂,不过他心中释然,便让他猖狂一会又何妨。 想到这,他想到方才母亲暗中向华嫔递过眼神后,华嫔悄悄退下的情形,心内更加安定,只要一会他与母妃远离了琅王,不在一室,便叫人拿下他。 到时候就算那莽汉引燃了钢钉爆竹也无妨……算一算,华嫔那也该是有结果了…… 就在这时,文公公一路跌跌撞撞出现在门口,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年,颤声道:“圣上……驾崩了!” 这一句话,顿时像是在屋子里引燃了一根钢钉爆竹,一群人在愕然之后,胡大人首先双腿一软,流涕痛哭道:“皇上……您怎么能这般撇下微臣离去……” 接下来。其他大臣也一直哭嚎。 二皇子,静敏妃和诸位大人。连同琅王一同一步入了一旁的屋室,只看到圣上躺在床上,两眼紧闭,整个身子都是僵直的。 静敏妃颤抖着将手伸到圣上的鼻子处,停了片刻,确认没有鼻息后,双目落泪,嘤嘤地哭了起来。 二皇子更是抱着圣上的身子,不住悲声叫着父皇父皇,哭得昏过去数次。诸位大人也是大哭起来。 哭了一阵,胡大人最先止住悲声,对二皇子道:“圣上被奸人所害,遽然离世,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臣请二殿下临危继承皇位,以证国之大统。” 其他几位大人见胡大人拔了头筹,心中大悔,忙拜首道:“臣亦请殿下登基,继承皇位,安稳大沅万世江山。” 二皇子好半天才止住哭声,说道:“诸位爱卿,先皇为人所害,首要当是擒拿凶手,为先皇复仇。” 胡大人说道:“圣上所言甚是。琅王为报其母之仇,谋害圣上,证据确凿,无可狡辩,当将其与家眷一并擒拿,带回京城,明正典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