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的事道谢。 “客气了。”孟滟堂呼吸沉了沉,加快脚步,离开她的视线。 姜洛扬没逗留,去了慈宁宫。 俞仲尧的夫人,太后一定要见见,再加上皇帝和南烟的事需要人从中周旋,也要见见。 姜洛扬行礼之后,太后命人赐座,打量片刻,由衷笑道:“果然如南烟所说,生的这般标致,叫人一看就喜欢。” 姜洛扬忙起身道:“太后娘娘谬赞了。” “坐,好生坐着与哀家说说话。”太后语气柔和,“动辄起来回话,哀家反倒会觉着过于生分,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姜洛扬自然称是,依言落座回话。 “这些年,俞少傅的婚事,哀家和皇上没少多事张罗,他却一直没那份心思。”太后语气很是欣慰,透着笑意,“眼下成婚,可见以往是缘分未到,冥冥之中,他是在等着你。你们两个都一样,往后可要好好儿地过日子,一定要惜福啊。” 姜洛扬抿唇微笑,恭声称是。 继而,太后问起她多大年纪,平日喜欢做些什么消磨时间,过了一阵子,说起了南烟的事。 话里话外,不外乎是与皇帝一个心思。 姜洛扬应下来,太后的笑容愈发舒心,“皇帝成婚是大事,哀家久居深宫,不好贸贸然将俞少傅唤来说这些,是想着他若是另有安排,提起来反倒无益。皇上心意笃定,在这件事上却一再拖延,哀家实在是看着有点儿心急了。做长辈的,不外乎是盼着儿女早些成家,开枝散叶,哪一个都想早些过上含饴弄孙的日子。这种话,想来姜夫人也与你说过,只希望你理解哀家这份苦心。”顿了顿,问起俞南烟,“南烟在家有没有跟你学着做针线?” 姜洛扬面不改色地道:“这两日的确是在做针线,南烟心灵手巧,臣妾的针线活寻常,只是坐在一起做个伴。”南烟才没做针线,这两日都捧着史书看,时不时跑去书房去问俞仲尧一些问题,那个做哥哥的都怀疑小妮子快走火入魔了。 “的确是心灵手巧,针线做得很好,只是学会了就不愿意动手了,前阵子跟哀家说要绣几条帕子,我看哪,她做两天就腻了。她以往更喜欢看书,来宫里不是看佛经帮哀家抄录,便是借一些医书看,前几日跟皇上一起琢磨着酿制对身体有益的药酒,说来日送给俞少傅。” 姜洛扬忍不住抿唇微笑,替南烟开脱:“南烟也是实在不得空,臣妾打理家事时,少不得要她帮衬。” “这是好事。”太后语气更加愉悦,“她平日跟你学着如何持家,眼下虽说累一些,将来嫁了,却会省心许多。” 姜洛扬想着,等到事情定下来,太后少不得要另外吩咐她一些事,以图南烟方方面面都尽量懂得些门道。有这样一个待人宽厚的婆婆,宫里的环境也很简单,南烟要是嫁进宫来,日子定能过得如意顺遂。她唯一担心的是,皇帝日后会再选嫔妃入宫——哪个女孩子愿意与人分享同个人?这一点,回去之后要与俞仲尧提一提。母仪天下是无上的殊荣,但若是可能在以后陷入一个争风吃醋的环境中,就大可不必了。 怎样不是过一生呢?何必要那么累。 况且,要是南烟过上那种日子,俞仲尧不跟皇帝算账才怪。 可是——她面上应承着太后,心念不断转动着。这些顾虑,她刚一听说就有了,太后与皇帝应该早就想到了吧?若是没有自信能够给南烟一世安稳,母子两个应该不会提及此事自寻麻烦。 末了,太后叮嘱道:“往后哀家少不得隔三差五唤你与南烟、长兴侯世子夫人进宫来说说话,尽管放心,不是急着要你尽快给个结果,便是亲事不成,哀家也要把俞府的人当成半个亲人看待,闲时理当常来常往。” 姜洛扬笑着称是。 太后扬手示意宫女将两件赏赐之物交给姜洛扬,这才端了茶。 姜洛扬谢恩之后,告退回府。 此时的孟滟堂,正在与皇帝说起自己的打算:“我想离开京城,过一段游山玩水的日子,还望皇上恩准。” 皇帝狐疑地看着他,嘴里却道:“那怎么行呢?你是朕的兄长,又是朝廷的肱骨之臣,你走了,朕可就没主心骨了。还是尽快调理好身体,回朝堂行走吧。” 孟滟堂险些撇嘴,心说你可真会跟我做戏,我走了你怕是会高兴得做梦都会笑醒。可是没法子,明面上,他只能与皇帝这样你来我往地磨叽,再度陈述心愿,语气愈发郑重。 皇帝思忖片刻,道:“此事非同小可,朕要好生斟酌一番,过几日再给你答复。”心里却在想,你可赶紧走吧,烦了朕这么多年,也该相互给个清净了,最好走了就不要回来。 当然要这样了,你得找俞仲尧商量之后,才敢放人。孟滟堂腹诽着,面上称是,告辞离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