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 姜洛扬坐到炕桌一侧,拿起筷子时,打量好友。 肤色白里透红,莹润细致,如画的眉目间少了平时的英气,多了点儿柔和娴静。浅紫色褙子映衬下,当真是明艳照人。 “看什么呢?”沈云荞睨了她一眼。 姜洛扬认真地道:“在看美人啊。” 沈云荞笑开来,“被人虚情假意地夸整日了,你就省省力气吧。等何时我看自己不顺眼了,你再哄我开心也不迟。” “行啊。” 两个人举筷用饭,起初说说笑笑,后来便都有些伤感,话越来越少。 明知道日后还能常相见,可心里就是不好过。 算是相依为命很久很久了,日后再有个什么事,便不能第一时间知道,不能第一时间宽慰帮衬对方。 “高大人把你抢走了,我有点儿烦他了。”姜洛扬语气不快地嘀咕着。 倒引得沈云荞笑出声,“改日我告诉他。你也要告诉三爷,他把你抢走了。我也烦他烦的厉害。” 姜洛扬心绪明快了一些,“好啊。” 说了不少这一类不着边际的话,氛围才又轻松起来。用完饭,姜洛扬没逗留,让沈云荞千万早些睡,明日还要早起呢,自己回房也早早歇下。 第二日,有全福夫人一大早过来,等沈云荞沐浴之后,为她梳妆打扮,手里忙着,嘴里说着吉祥话。 姜氏和姜洛扬也早早过来,在一旁含笑观望。 邢夫人等人先后而至,是自愿作为娘家人来送沈云荞出嫁的。排场完全没有改担心的冷清,反而十分热闹。 姜洛扬放下心来。 沈云荞梳妆已毕,她便回了自己的房里。 倒是很想陪着云荞等到及时,亲眼送沈云荞的花轿出门,但是她自己也是待嫁之人,今日不好频频露面。 不看也好,省得更失落。 到了及时,她听到隐隐传来的喧嚣喜庆之声,过了好一阵子,鞭炮锣鼓齐鸣,末了,声音渐渐远去,府里慢慢安静下来。 这时,坐在花轿里的沈云荞,掀了盖头,回头望去。 明知什么都看不到,还是克制不住要这样做。 是真的嫁了。从此之后,再也不能时时与洛扬见面说笑了。 其实还有很多话想对洛扬说,想告诉她现在有多可人多出色,告诉她曾经的小呆子足以让亲近之人引以为荣,还要告诉她,要时时防范顺昌伯给她穿小鞋,处处都不需给那败类留情面。 一直没细说这些,是怕彼此难过,一直忍着。 这会儿想到这些,愈发的不舍不放心,眼泪到了眼底。 她拼命地忍着,用力吸着气。 不能哭,不能哭,她要高高兴兴的。姐妹之间心有灵犀,自己要是没出息地哭起来,洛扬在家里也会难过。 随后,便开始为自己日后的生涯忐忑、茫然。 十七个年头,她从家里到了章府寄人篱下,之后回去沈府几年,接下来的一年在路途上辗转,再住到姜府,今日要去的高府。 只有姜府是她意念中的家,温暖,祥和。 希望高府也能给她这种感觉,让她终止颠沛流离。 心神恍惚间,她依着早先得到的指点,抱着宝瓶下轿、迈火盆,进到喜堂,拜高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