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睁大眼睛,满脸惊喜。 空中有很多盏徐徐上升的孔明灯,使得夜空多了一份朦胧的美。 她明白过来,这是他给她的礼物,不由逸出释怀的笑,明亮的凤眼微眯,侧目看他。 “这就知足了?没出息。”高进虽是这么说,喜悦却是无从掩饰的,继而指一指江面,“哪儿你这样的?到了甲板就往上看,水里的景致不是更美?” 沈云荞哪儿还顾得上跟他斗嘴,忙向前走了一步,敛目看向水面。 一盏一盏样式不同的河灯顺流而下,将所经的水面映照得流光溢彩。 “天啊……”她喃喃地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就差来回给人磕头作揖了。要咱们所在的这条船给我算计着航程,晚间恰好能抵达这一段平顺的水路,再去求别人掐算着时间把河灯放出来。”高进说到这儿,松了一口气,“先前真担心又下雨或是时间不凑巧,那你就看不到了。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最喜欢看灯,但是每到看灯的日子都被拘在内宅,就有了这主意。” “……” 高进笑微微的继续道:“其实吧,我最早是想给你燃放烟花——那会儿我还把你当兄弟姐妹呢,就想着你要是看到了一定特别高兴,说不定还会哭一鼻子。但是后来三爷跟阿行都说我胡闹,我想想也是,这才又想到了这个主意。但是我没跟他们说是为了给你过生辰,就说自己想看。” “关键是你这么说谁信啊?”她咕哝一句。 信不信不重要,纵着他折腾就行。他问道,“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沈云荞由衷地绽放出笑容,“下次别这样了,别这样辛苦。” “辛苦么?”高进回想着将她抱在怀里的那一刻的感觉,心跳得有点儿快。比起那一刻,这一番周折算得了什么? ** 章洛扬口渴得厉害,揉了揉眼睛,坐起来。 俞仲尧问道:“渴了?” 她腾一下跳到了床榻板上,“三爷?!” “坐下。”俞仲尧取过一杯水,递到她手里,“先喝水。” 章洛扬接过杯子,急切地打量着室内陈设。 是他的房间。 她费力的思索着,不明白自己怎么睡到了他床上。想起来了,是在外间等他的时候乏得厉害,之后……自然是睡着了。 眼下这情形,是他把她抱到里间来的? 思忖间,她惊觉自己是赤脚站在床榻板上,那么鞋袜……她脚趾蜷缩了一下。 天哪…… “听话,坐。”俞仲尧拉过椅子。 章洛扬已经僵住了。 俞仲尧索性把杯子拿走,将她按在床上,先笑着看了她一会儿才道:“洛扬,今夜的事情,我们要好好儿说道说道。” 章洛扬差点儿又跳起来,“什么事啊?” 俞仲尧把她做的“好事”简略的说了,随后气定神闲地问她:“这样一来,你不用斟酌轻重了,只能让我如愿。” 章洛扬眼睛睁得大大的,抬头凝着烛光影里的他,“你的意思是,我……”她费力地吞咽着,不知道该用什么字眼来形容自己睡梦中的举止。 投怀送抱?所以他要她与之携手此生?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俞仲尧笑道:“我的意思是,你这样太让我不放心了。你要是不给我个准话,我每日都要做噩梦。” “但是,你经常睡不着。”怎么会做噩梦呢? 俞仲尧笑出声来,“那我就换个说法,你要是不给我个准话,我每日都要提心吊胆。” 章洛扬用左手掐着右手,“可是,这样说不通吧?明明可以不用管我的。”迟疑一下,又小心翼翼地道,“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么?”她的习惯是不好,但是谁让他抱了?他不抱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不想认账?就那么不愿意?” 俞仲尧颀长的身形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