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睛盯着对面郁郁葱葱的青山,而旁边的季铭也不着急,只含笑站在一旁。最后还是从屋子里头出来的明宝看见季铭,哟了一声,便笑道:“季神医来了,奴才给您沏壶茶吧。” 不过他刚说完就有些懊悔地说:“不过这里没有您喜欢的六安瓜片,只能请你将就些了。” “你主子能喝得的茶,我自然也能喝,去,给我搬张凳子来,”季铭大笑了两声,便吩咐道。 明宝赶紧应了一声,又是进屋去搬了一张条凳进来。 宋寒川坐在的这张躺椅,可是这家农户最值钱的家俱了。其他别说椅子了,就连单个的凳子都没有,全都是这样的条凳。好在季铭本就不是在意这些的人,在条凳上大剌剌地坐下后,便说道:“把手给我。” 宋寒川转头看了他一眼,却乖乖地将手臂伸了出去。 季铭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宋寒川慢慢问道:“张大人,怎么样?” “你要护着的人,我怎么敢让他死了,好着呢,”季铭随口答道,眉头却是紧锁着的。 “他现在还昏迷着,”宋寒川点道。 季铭呵呵一笑,说道:“反正死不了,昏迷几天又有何妨。” 此时他已经收回搭在宋寒川腕上的手,在他脸上巡视了两圈:“没有内伤,只需静养些时日便好。” 宋寒川自然是没回话的,季铭也见怪不怪,只等着明宝端了茶水过来。可就在一只飞鸟在天空滑过时,宋寒川突然开口问道:“人的胎记可以去除吗?” 季铭先是怔了一下,随口便调笑道:“我同三爷相识这么久,竟是不知三爷身上还有胎记。” “不是我,”宋寒川没有片刻犹豫地否认。 季铭正打算问他不知哪家姑娘时,这位就自己先否认了。说实话,宋寒川的性子太过分明,在他这里不是白就是黑、要说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正是春心躁动的时候,可季铭就没见过他对哪个姑娘有过一丝旖念的。 于是他耐着性子问:“是什么样的胎记,长在何处,大概有多大?” 他问的这么细致,宋寒川倒是愣了一下,随后他便仔细回忆,可一撞进脑海中的就是那张比桃花般还要艳丽旖旎的脸庞,一双水眸藏在浓密羽睫之下,比他见过的任何一双眼睛都要明亮动人,带嗔含娇,数不尽的欲语还休。 “季神医,你喝茶,”明宝的声音一下将他惊地回神了。 或许是那晚的灯光太过朦胧昏暗,让灯下美人添了三分不真切的美,也或许是初见便留下美得惊人的印象,如今人不在跟前,这般细细回想着,却越发觉得这人美得无以复加。 “大概在额头,是细长条的红色胎记,大概有这么大,”宋寒川用手指比了比。 季铭有些吃惊,点头说道:“那可不小了,我还得见过真人,才能知道能不能治。” 他以为宋寒川会拒绝,谁知他却干脆说道:“我会尽快安排你们见面的。” 季铭之前以为是个不重要的人,可见他这态度,好似很上心。 而此时没看着他的宋寒川,似乎猜到他脑海中念头,淡淡道:“我欠着她一个救命之恩,打算还了。” ******** 从广宁寺上香回来之后,阿璇的身子自然是无碍的,从前她三五不时地借着身子不舒服,躲在自个的院子里头,就连给老太太请安都不愿去。而卫氏知闺女的心病,便随着她去了,但阿璇不去请安了,这老太太的冷言冷语就全让卫氏背了。 不是说婆媳就是天生的敌人,特别卫氏生得这般貌美,在婆婆眼中就是勾着儿子,不让儿子上进的。 所以这会顾二老爷外放时,老太太装着生病,死活拦着卫氏没让她跟着去。 不过因阿璇如今这样子,卫氏自个也不愿跟着丈夫外放。所以二老爷走了之后,老太太看着卫氏就越发地不痛快了。不过好在还有三老爷这个庶出子在,三太太作为庶出的儿媳妇顶了老太太大部分的炮火。 至于顾家这位大老爷,本是有官身的,可偏偏因站队站错了,这会被免了官职在家等着起复了。 所以顾家如今撑着门面,就是阿璇的亲爹顾二老爷顾阶了。 卫氏正坐在妆镜前,身后的玉容正给她梳头发,就听外面秦嬷嬷欢喜地说道:“姑娘今个怎么来了?” “今个不是要给祖母请安,我自然是过来陪着母亲一块去的,”说着门口的纱帘就被掀了起来。 阿璇穿着月白妆花长褙子进来,她年岁还小,头发只弄着花苞,只是这花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