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谋略就行。蒋侯么,性子太清冷内敛了些。” “什么啊,”太子摇头,“他跟莫坤、张阁老等人总是有说有笑的。”停一停,悻悻道,“明摆着是不愿意理我。” 何岱绷不住,笑了,委婉地道:“兴许是因为离皇上太近,担心你忌惮。”看似开解,实则是试探女婿的心迹。 “话可不能这么说。”太子收敛了笑意,“他经手的,都于大局有益。我留心他的为人处世,可不是一日两日了。这种人才,到何时也做不出误国的事,我放心得很。眼下起急,是真的欣赏、爱惜这般人物。” 何岱深以为然,话却只能点到为止。他不能让女婿察觉,自己早已对云初分外看重、痛惜——不论是出于怎样的善意才隐瞒,太子知情后,总会有些不是滋味。何苦来的。 太子的言辞还是不离云初:“他双亲所谓暴病而亡,必有隐情,我想着,定是被生生逼得走上了绝路,方志绝对知情。能找到那厮就好了。再一个,就是景国公的子嗣。云初说派人去找了,我只盼着,能早一些如愿。毕竟,说动皇上给含冤而终的亡魂昭雪,很难,况且,也不知他还有多少时日。”在岳父面前,他不需要掩饰漠视皇帝生死的心思。 何岱说:“会如愿的。天理昭昭,又有你们这些年轻人,定会如愿。” 太子微笑,“借您吉言。” 转过头来,何岱与云初复述了这些。 云初温然道:“我在等一个好消息。若情形不乐观,我再另外想辙。尽量还是让阿洛风风光光地现身,您说呢?” 何岱拍拍云初的肩,“好孩子,你别太辛苦才好。” 因太子勤勉,朝政很快步入正轨。但这并没给他带来多少愉悦,贪官应声虫德行败坏的太多,想整顿,无处下手。 问云初,云初说不着急,慢慢来吧。 他也就不再心急火燎的,静心等待良机。云初的话,他总是相信的。 念及贺朝,太子与蒋云初商量后,把贺朝调到五军都督府行走。 时光如静沙,无声流逝到盛夏。 这时节,太子终于见了皇帝一面。这样说挺好笑的,却是事实。他的父亲,担心他弑父篡位不肯相见的日子,由来已久。 他不知道的是,这时的皇帝一如提线木偶:一个月里,大半个月痛不欲生;其余的日子则在不知不觉中,言行被人在潜移默化下掌控,说出口的,是最阴暗面的心声。 那日午后,太子尽量放轻脚步,走进皇帝寝宫。心里,却是充斥着恩师景淳风、蒋云初双亲被残害而终的恨意。 穿着明黄色寝衣的皇帝卧在软榻上,瘦骨嶙峋,几乎不成人形。他正在自言自语,而殿堂内,并没有人与之交谈。 太子行礼。 皇帝不理。 太子缓缓抬头,望向皇帝,却见对方抬眼望着上方虚空,根本就没看到他的样子,继续自言自语。 情形有些诡异。太子并没打怵,选择站在原地等待、观望。 皇帝正在说:“景淳风、蒋勋、贺师虞、何岱,都该死!” 语声虽然不高,语气却充斥着怨毒和理所应当。 太子欲言又止,敛目望着脚尖——跟这个混帐爹争论,从来就是白费力气。以前总是克制不住,现在,他可以了。一句句让他更恨更恼怒的言语,陆续传入耳里: “景淳风娶的是柳氏,蒋勋娶的是齐氏。 “那两个祸水! “一样的,在她们出嫁之年,明明该参加选秀,进宫服侍朕! “朕见过她们,柳氏眼睛下面、齐氏下巴上长着淡蓝色的小小的痣。 “实在是好看。 “朕是多情,对此二人,都喜欢得紧。 “那么多年,朕都在找与她们相似的女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