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女儿,就不顾那些事对贺夫人与尊夫人的影响。 “贺夫人若不知情,最好。我相信她知情后也不会因此怨怪谁,但没那个必要。 “尊夫人是景、贺两家的女儿,从八、九岁起,见到我,总唤一声叔父……说句托大的话,是看着她长大的,更记得她对小女的种种照顾。我要怎么样,才忍心刺伤她? “但我也真犹豫过,毕竟,我有女儿。 “我若因此落难,只能怪梁王歹毒,身在狱中还挑拨离间。毕竟,贺侯与你要顾及的是两个家族甚至更多人,你们将我灭口,也是情理之中。 “我不是贸然登门叨扰,是来要你发落的。” 蒋云初动容。 有其父必有其女,很多时候,这句话只是空谈,许家父女却现身说法。 就在这时候,许青松起身,转到蒋云初三步之外,撩起袍摆。 蒋云初意识到许青松要做什么的同时,抢步到他身侧,稳稳扶住。 “连人要跪都要管……”许青松没好气。身侧的年轻人的心思,明显是他揣摩不出的,也就让他失去了请求他保全窈窈的余地。连人情牌都不让人打的人,怎么就让他遇上了? 蒋云初笑着带许青松回到原位落座,“叔父,您想多了。” 许青松即刻问:“怎么说?” 蒋云初不爱说谎,但流年不利,这一半年,已练就了不动声色地说善意谎言的本事。重新落座后,他说道:“这两日,杨道婆寻机与蒋府下人碰过面,说了那些事,加以威胁。下人忠心,如实告知于我,蒋府护卫已将那道婆抓获。 “那道婆到此刻,形同哑巴。 “听了您所说的,我想,她给您的期限未到,并没四处散播消息,至多是曾找过与您分量不相上下的人。 “防得住。 “至于您,我深信不疑,断不会扰您安稳。” 许青松长长地透了一口气,但下一刻就问道:“贺夫人与尊夫人——” 蒋云初敛目,指节轻刮着眉骨,只片刻就抬头,笑微微的,“颜颜已知,我岳母不知情。我们会尽力避免我岳母知情的可能。” 许青松喜忧参半,末了怒道:“哪个混帐告诉颜颜的?!”那个单纯善良的孩子,知情后该有多难过? 说谎就要圆谎,蒋云初道:“就是刚刚提及的那个下人。蒋府一些下人,对我们夫妻二人不相伯仲,很多事,告诉我之前,便已告知颜颜。” “……”许青松惊讶地望着蒋云初,思绪跳跃到别处,“你是说,你们家内宅外院的下人同时效忠你和颜颜?这……简直匪夷所思。”他是一板一眼过日子的人,真的理解不了内宅外院不分的情形。 蒋云初一脸无辜地道:“我惧内,大抵您还没听说。内宅外院的下人,更听颜颜的,我在家就是个摆设。” “……”许青松嘴角翕翕,片刻后,哈哈大笑。 “得嘞,别笑话我了。”蒋云初笑道,“料想您这几日也没吃好喝好,在我这儿凑合着吃几口?” “好啊。”许青松分外爽快地颔首,“人都说蒋侯好酒量,今儿我得领教领教。” “别听人胡扯。但您发话了,我舍命陪君子。” 许青松笑叹:“怎么这么会说话?” 二人畅饮谈笑终夜,天明后,蒋云初换了身衣服,送许青松回府,让他安心歇息,自己则没事人一般去了宫里,当然,没忘记让心腹告知贺颜原委。 贺颜听闻后,断定云初又多一位忘年交,想想整件事,感慨颇多。 她与窈窈的友情,也是注定的。何其幸运。 处理完内宅的事,贺颜去了外书房。 当务之急,要紧锣密鼓地排查杨道婆接触过的人。虽然几乎可以断定,知情人大抵只有杨舒婷、许青松和太子妃,但工夫做足了,心里才踏实。 另一件事,自然是梁王与杨道婆招出端妃梁王其余的心腹,将那些人也抓获之后,才可真的松一口气。 这些事,洛十三与贺颜心思一致,由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