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颜。 手擀的备用的面条劲道,汤汁加了高汤,味道鲜美,面条上面铺着肥瘦均等的切得薄薄的牛肉、青菜。 饥肠辘辘的贺颜捧着碗,吃得津津有味。 蒋云初在一旁,笑微微地看着,不时为她理一理垂落到腮边的发丝。 贺颜偶尔看他一眼,水光潋滟的明眸中,流转着喜悦、满足,一如得了美味的猫。 . 许书窈与罗十七的婚期定在明年,是许青松的意思。疼女儿,想多留一二年,罗家与罗十七都很理解——这到底不是天子亲赐的姻缘,就得照着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的路数行事。 于是,许书窈仍留在书院,程静影对她的差事有所调整,做了芙蓉院内舍的讲书。 去年托贺颜的福,得到的历练不是一点两点,许书窈自认所得虽然不及好友,但也够用了。也的确如此,没用多久便适应了新职位,不乏能让她偷得半日闲的时候。 她把空闲都用来做针线、谱曲,每日固定的一件事,是和来寻她的何莲娇一起去听雪阁,下厨做几道菜,与先生一起用饭。 何莲娇有时毛毛躁躁的,程静影少不得多带她一阵,待得她沉稳一些,有那份心思的话,再做讲书也不迟。 私下里,程静影也问过何莲娇,家中长辈是什么意思,如果为她定下亲事,是否还允许她留在书院。 彼时何莲娇听了,脸色有些不大好,匆匆忙忙告假回家一趟,返回来时,已是神清气爽,说已经与双亲说好,她要自己选如意郎君。 程静影瞧着她,拿不准这小妮子是否明白了对陆休的那份儿心。 陆休那边,做副手的换成了冯湛、罗十七,到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小徒弟贺颜有多伶俐能干——“俩小子怎么比颜颜还笨?”没少与两个监院这样抱怨。这样的话,也只有他说得出。 这日一早,常兴就来传话,说蒋云初和贺颜下午过来。 陆休淡淡地说好,下午便没去外书房,留在听雪阁。 看着带着长大的一对儿璧人一起进门的时候,他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心里不知多欣慰。 行礼之后,夫妻两个如以前一样,蒋云初去给先生沏茶,贺颜去准备点心水果——这类事,陆休的小厮也做,但不如他们了解先生的喜好。 坐在一起说话时,贺颜道:“先生,等阿初回衙门当差,我也回来吧?” 陆休视线慢悠悠地移到她脸上,“家里的兄嫂手边无事,孩子也在襁褓之中,你是不是该给他们找个合心意的事由,帮着照料孩子?” 贺颜:“……”她也知道这些,但是,兄嫂的差事用脑子想就行,孩子有父母奶娘悉心照顾,真不缺她这个只会哄、逗的二把刀凑趣。最重要的是,她不放心先生,想在这个不是爹胜似爹的人跟前插科打诨,哪怕添乱呢,他最起码不会闷。 陆休语气加重了些:“再者,阿初刚在朝堂站稳脚跟,少不得与一些门第礼尚往来,或是划清界限,你不该做到心里有数么?” 蒋云初道:“用不着。” 陆休瞪了他一眼,“边儿去,这儿没你的事。” 蒋云初笑眉笑眼地道:“我们成亲了。” 贺颜弱弱地咕哝:“就是想回来,不让不回来不行。”没理可讲就耍赖,耍赖不成就认怂,她一向是这样的。 陆休瞅着她头疼了一会儿,心头一动,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