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成广见了,饶是在这种时候,也忍不住笑了笑。蒋云初但凡出门,手边定要备下丰厚的银钱——这些他们是知道的,只不知是何缘故。 那边的方志应声摔倒在地,只觉得自己膝盖骨快碎了,又是疼得不轻。 蒋云初拍马前行,马儿起初还顾忌着行人,后来见人们都躲着自己,便撒开了跑起来。 没用多久,方志的衣物多处被磨破,之后便是皮肉被磨破,留下一路触目惊心的血痕。 方志实在忍不住,哀嚎出声。 清风徐来,隐有血腥气。 观者俱是倒吸一口冷气。这俊美无双的少年,狠起来也是真狠,若他由着性子行事,方志的命定要交待在他手里。 同一时间的两名暗卫,起初懵住了,之后一阵心惊胆战,担心自己也要遭殃——是身手绝佳的暗卫,也没以一敌十的本事,但他们很快发现,锦衣卫根本不理他们。 方志被拖行的时候,他们回过神来,一对眼神,下决心去救人。头领真惨死街头的话,便是皇帝顾不上计较他们的过错,新任头领却会拿掉他们的饭碗——没有忠心不敢救主的手下,谁敢用?左右得不着好,便不如在当下冒险行事。 二人发足狂奔,急速追赶,此刻万般感激出事的地方实在长街,蒋云初的马并不能全速驰骋。 他们赶上去,一个抛出匕首切断了绳索,与另一个合力将方志架起来,掉头跑进一条岔路。 蒋云初在这时勒住马缰绳,解下绳索,望着三人离去的方向,嘴角一牵。 要的就是方志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走。两个暗卫再没动作的话,他的手下也会伪装成暗卫救走方志。 早在蒋云初打马之时,贺颜便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有些事,他从不跟她明说,但她知道他有最是冷酷的一面,因而不难想见一些场面。不觉得怎样,那是他该做的事。 . 两名暗卫架着即将昏迷的方志跑出去很远,见没人追,转入一个窄巷,放缓了脚步,请示道:“爷,眼下去何处疗伤?” 方志嘶嘶地吸着气,眼神中有了蚀骨的怒意,“招呼人手,送我进宫面圣。”颜面无存了,那就彻底不要了,皇帝便是怪他大意无能,看到他的伤势,总会心生怜悯,严惩蒋云初。一刻也不能耽误,迟一刻,莫坤那厮便会先一步去宫里颠倒黑白。 两名暗卫也明白这个道理,同时称是,刚要发信号给同伴,有几道玄色身影出现在前后方,样貌各异,步调无声无息,宛如鬼魅。 两人都没来得及吭一声,便被对方人手拿下,颈后分别挨了一记手刀,失去意识。 一名少年走到方志面前,俊美无俦,笑容不羁。 方志看清他样貌,目露惊骇,又很快转为绝望。 . 养心殿内,莫坤、赵禥双双跪倒在地,向皇帝告状。 莫坤隐含着怒意道:“方统领居然意欲当街调戏良家女子,又与临江侯起了冲突,行径未免太过嚣张,恳请皇上降罪于他!” 赵禥其实是被拉过来凑数整治方志的,却很是起劲,附和道:“莫大人说的极是,方统领以往横行街市的传闻便不胜枚举,眼下居然枉顾皇上令其思过的口谕,长此以往,岂不是连皇上也不放在眼里了?” 皇帝愕然问道:“所言当真?” 不等莫坤接话,赵禥已道:“街头巷尾都传遍了,他扬言自己是天子宠臣,要将临江侯处死!” 皇帝怒了,“蒋云初是怎么应对的?”总不能说,他想抬举的人,被已经嫌弃的人给欺负了去。要是那样,蒋云初便也是不堪用的。 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