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罪,事情也就过去了。索长友微微一笑。皇帝对方志这份儿宽厚,要是让太子、梁王知晓,不知道他们会气成什么样。而整治方志的人,可曾想到这一层?要是没想到,也够喝一壶的。 总的来说,索长友对此喜闻乐见。有些事,他与方志要相互帮衬,譬如他借暗卫,方志需要他在皇帝面前适时地递两句话。 随后,方志灰头土脸地离宫,瑟瑟发抖的阮玉也被皇帝打发了,让她找莫坤另寻出路。两个宠臣这样个掐架的法子,皇帝很不喜欢,那个不是喜欢给方志穿小鞋么?连带的给他善后吧。 莫坤听完首尾,肺都要气炸了,在值房里转着圈儿地摔了好几个茶碗。 蒋云初一笑置之。 皇帝身边数来数去,就索长友、方志、莫坤、赵禥四个亲信,连赵禥那个德行的都能常年惯着,眼下怎么可能严惩方志。 说白了,莫坤也一样,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货,皇帝从来是雷声大雨点小,数落一通了事。 蒋云初跟莫坤打过招呼,让手下将阮玉辗转送到十二楼,另行安置。 阮玉是心思活络的女子,也得承认,很有些胆色,换个人,真不敢来京城唱这么一出。她要一笔丰厚的银钱,嫁个老实巴交的人。 之于十二楼,这些都好说。 丁十二则跟洛十三犯嘀咕:“你跟侯爷这次做的,是不是亏本儿的买卖?” 洛十三但笑不语。阿初那个精刮的铁算盘,想亏本儿都难,只看这账怎么个算法。 沉了片刻,丁十二说起赌坊的事:“赌坊的生意更好了,欠债的人也更多了,有些人的赌债,是不是根本就不用讨?” 洛十三问道:“你指哪些?” “赵禥、赵子安之类。” 洛十三摸着下巴,眉眼含笑。 丁十二叹气,“只说赵禥那个无赖,他可是从去年就开始借大额银钱了,允诺年底还,到如今连句话都没有不说,还又跟他儿子借了大几万两。” “赢他们的都是自家人,把赢来的借出去而已,自然可以宽限个一两年。”洛十三道,“讨债么,那是迟早的事,时机未到而已。” 丁十二听了,神色转为愉悦,“那就成。又是你跟侯爷给人挖的坑吧?”他不心疼银钱,只是受不了被无赖占便宜。 洛十三一笑,“这全是侯爷的主意,我先前才懒得搭理那种货色。”说着站起身来,“我去翻翻赵家别的账。” 丁十二便知道他要去捕风楼,笑道:“别笑着进去,黑着脸出来。” “那是必然的。”捕风楼里的卷宗所记载的,好事真的太少。 丁十二哈哈地笑,“我陪你。” “行啊。” 接下来,完全验证了丁十二的猜测:洛十三调取了赵禥相关的卷宗,越看火气越大,脸色越来越冷。 丁十二跟着看过一些,心情也不好,但因洛十三的缘故,情绪便缓和许多。 当晚,蒋云初要调阅一些东西,来到了十二楼。 洛十三陪他进了捕风楼,蹙眉道:“赵禥那个老纨绔,居然还有收受巨额贿赂的事,真是老天不开眼。” 蒋云初睨了说话的人一眼,“才知道?” “……”洛十三摸了摸鼻尖,“膈应人的事儿,我比起你,一向是后知后觉。” 蒋云初微笑。 洛十三扬了扬眉,“那种渣滓你怎么还不收拾?” 蒋云初轻描淡写地道:“在官场,收受贿赂的比比皆是,不少这一个。” 洛十三磨了磨牙。 蒋云初看似陈述事实,实则存着宽慰:“风气就是这样,很多本来清廉刚正的人,为着能为一方百姓军兵做点实事,也只好随大流,不然就会被上峰同僚下属抱团儿排挤。不是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