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扁了扁嘴,小声呜咽起来,说今天,是爹爹的生辰。说完,就用小脏手擦脸。 “三下两下,她就把自己抹成了花猫脸,我却是如何也笑不出。 “她说想爹爹、娘亲、哥哥,不知道他们怎么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家。然后,哇一声大哭起来。 “哭得我别提多难受了。 “哭累了,她说连你也要走,我不想你走。 “我说我不走,陪着你。 . 蒋云初回到家中的时候,已近亥时。 莫坤在外书房等他,一见面便问道:“你猫哪儿去了?害得我足足等了你两个时辰。” “做贼去了。”蒋云初笑道。 莫坤只当他开玩笑,哈哈一笑,“快些快些,备好酒好菜,等得我饿了。” 蒋云初当即吩咐下去,酒菜很快送来,喝了几杯陈年梨花白,莫坤说起正事:“今儿暗卫副统领跟我嘚瑟,说他家头儿明儿就回来,要我赶早想辙,不然年关难过。” “方志去办什么事了?”蒋云初取过布菜的筷子,给莫坤夹了一块清蒸鲥鱼,“差事要是办砸了,他不也得不着好么?” “那个差事啊……”莫坤笑了笑,先吃鱼。鲥鱼这东西矜贵得很,寻常门第说起来也都有,却是宫里头挑剩的,品相味道其实差了一大截,蒋家却是不知打通了什么门路,这等好东西常年都有,与宫里的没什么差别,鲜美至极。 蒋云初慢悠悠地喝酒,等他吃完了,道:“不想说?那你这年关是不好过了,也甭想我带你去十二楼捡漏儿了。”心里则想着,自己是越来越没品了,乱八七糟的事儿快做尽了。 “这话儿是怎么说的?你蒋侯爷就是我的衣食父母,什么事儿我都不会瞒你,放心。” 蒋云初就笑。莫坤这份儿对银钱的贪婪的实在劲儿,话里话外那个豁出去的劲儿,还真不招他烦。 莫坤把座椅挪到蒋云初近前,微声道:“那差事,估摸着是一辈子的事儿了,找人,不是找女人,就是找那位的心腹大患。” “怎么说?”就要触摸到皇帝的秘辛或者说是软肋了,蒋云初心神紧绷,意态却显得更为松快。 莫坤仍是微声道:“皇上有个意中人,销声匿迹了,岁数应该也不小了,可他老人家不死心,怎么着都想再见一见,到底是谁我不知道,但样貌就不用我说了,谁也不傻,见过端妃、梁王和我姐姐的,心里都有数。 “再一个,就是皇上的心腹大患。别说你了,就连我都不大清楚,皇上是怎么登基的——他现在这多疑、不干正事儿的毛病,跟先帝晚年一模一样,先帝驾崩之前,明里并没册立太子,但有些老人儿说,先帝属意的,只有皇上的胞兄楚王——都说那位比这位强,先帝应该是立下了传位于谁的遗诏——这不犯糊涂么?死之前就身不由己了。 “那位年轻时的手段,不得不服,也有个办正事儿的样子,为此,有没有宫变什么的,人们便不提了。 “但是,他登基之前,楚王爷便不见了,一并不见的,应该还有先帝亲笔写就的遗诏。 “要不然,他这么多年总派人去找楚王爷做什么?你说是不是?” 蒋云初颔首一笑,“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我那短命的姐姐跟我说的。那位对臣子不是东西,在女人面前,高兴起来,什么掏心的话都说。” 蒋云初释然,“年深日久了,找楚王爷的话,怎么个找法?总不能是随处碰运气。” 莫坤坏笑,双眼放着贼光,“想知道?” 蒋云初无奈,从袖中取出一个荷包,“里面应该有三四万两,别人刚输给我的。”其实是刚盘了盘十二楼这个月的账,阿洛要他拿着的零花——赌坊做大了,油水有时多的令人咋舌。 “这就能过年关了。我说什么来着?你真是我衣食父母。”莫坤喜滋滋地数着银票。 蒋云初笑道:“说正m.BoWUcHINa.cOm